“陸霜晚,你想幹什麼!”獨孤霈像一頭護犢的猛獸,衝上去一把將陸霜晚掀開。
陸霜晚腦子一懵,身體狠狠地撞向了旁邊的矮桌,摔倒在地上。從矮桌上掉落下來的花盆摔碎成好幾塊,鋒利的碎片邊緣割破了她的手。她顧不得疼痛,滿腹疑惑地問道:“月兒,月兒她怎麼會……”
獨孤霈心疼地擁住江月,看見她胳膊上的傷口,頓時紅了眼,回頭對陸霜晚怒吼道:“一年前,你沒能害死她,現在還想來親自動手是不是?”
“我沒有!”陸霜晚甚至不知道江月還活著,而且就在明月殿裏。
“還在狡辯?”獨孤霈抓起床頭那把帶血的匕首,眼底的怒火快要噴了出來。
“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
陸霜晚惶恐。明明在她來的時候,江月已經受傷了,那把匕首就放在床頭!
身後的丫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訴道:“皇後娘娘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江姑娘的消息,氣勢洶洶地衝到大殿來,把侍衛都遣退了,還把奴婢也趕了出去。奴婢見勢不對,就趕緊去向皇上報信了!奴婢沒想到,皇後娘娘她竟然會……會起這種歹毒的心思!”
丫鬟的證詞,大殿內外無人留守的狀況,還有江月胳膊上的傷口和那把匕首……
陸霜晚豁然明白,根本就不是獨孤霈宣她過來!這一切,都是有人為她設計好的陷阱!
“皇上,臣妾不會害月兒的!”
“姐姐……姐姐不要!我錯了!我不會跟你搶霈哥哥的,我錯了!”江月失神地尖叫,蜷縮在獨孤霈的懷裏瑟瑟發抖,一張蒼白但不失精致的小臉梨花帶雨,更讓獨孤霈心疼得揪了起來。
“月兒……”
為什麼連江月都這麼說?陸霜晚臉色蒼白地搖著頭,百口莫辯。
“陸霜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獨孤霈看著陸霜晚一臉無辜的麵孔,恨不得親手撕爛那個女人偽善的麵具!他揚手將那把匕首砸向陸霜晚,吼道:“把這個毒婦關進內務司!”
侍衛拖走陸霜晚,將她扔進了內務司的暗房。
冷冰冰的房間裏沒有炭火,也沒有任何可以取暖的衣被。陸霜晚穿著單薄的衣裳,抱著膝蓋蹲在牆角,手心的傷口還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血。
腦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吱呀——”
有人推門進來,對陸霜晚輕輕地“嘖”了一聲:“高貴優雅、不可一世的陸家千金,怎麼落得這副喪家犬的模樣?”
陸霜晚抬起頭,看見江月站在她麵前,一臉冷漠地俯視著她。
“月兒,真的是你嗎?”
雖然是一模一樣的臉,可是從這個女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跟陸霜晚印象中的江月完全不同!
“怎麼,姐姐不認識我了嗎?我可是好心帶了你最喜歡的點心來探望你呢!你一定餓壞了吧?”江月揭開手中的食盒,熱騰騰的糕點的香氣溢滿整間屋子。
獨孤霈下了令,不許給陸霜晚送吃食,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餓了多久。
這時,江月猛地將食盒倒了過來,裏麵的糕點掉落一地。
陸霜晚下意識地伸手去撿糕點,卻被江月一腳踩住手背,用力地用腳底碾過。陸霜晚掌心的傷口崩裂開,鮮血迅速地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