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臨自然知道池淵並非不知曉,但還是點了點頭,“不錯。”
池淵笑意頗深,“據聞,這個澗溪穀,於盛世而隱,亂世而起。當中人才比比皆是。而每一個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縱橫捭闔……隻不過,似乎在一年多以前,被鳳翔國的帝王給誅殺殆盡了。”
池淵忽然話鋒一轉,“但……這於我而言,不過是俗世界的勢力罷了。而俗世界的勢力,又……與我有何幹係?”
夏侯臨眼底沉了幾分,池淵的言下之意,便是他和澗溪穀並無瓜葛。可楚懷風,是澗溪穀的少主之事,幾乎天下人皆知。
而池淵……他也隱隱有臆測,池淵或許是那些皇族老輩人口中所說的另一個領域的人,而那一個領域,不問世事,也不理俗世紛爭。但是,卻遠遠高於俗世之上。他不明白那是什麼,但是他隻知道,那個領域的人,惹不得。
夏侯臨唇畔輕彎,“可池先生的師妹,便是從前澗溪穀的少穀主。年少聞名於天下,驚才絕逸的第一謀士,楚懷風。曾輔佐如今的鳳翔國君成為一代帝王,並嫁與他為後。此事,也曾被傳為一段佳話。
可就在一年多以前,鳳翔國君卻突然一口咬定澗溪穀和楚皇後叛亂,誅殺了澗溪穀上千餘人。而楚懷風不僅被害的腹中胎兒流產,甚至最後還被逼的自焚於鳳翔皇宮。”
夏侯臨慢吞吞的娓娓說完,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池淵的神色,“這事,池兄又可知?”
池淵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靜靜的聽著,表麵上毫無波動,可心中卻因著夏侯臨的話每說一句,心中便越發的沉了幾分。
腹中胎兒流產……自焚……
原來,在他的師妹身上,還曾發生過這麼多事情。
這些年,雖然他建了這沂水樓,但卻極少關注俗世之中的事。換言之,與他無關的事,他連八卦都懶得聽。
而今從夏侯臨口中聽說著自己師妹所遭遇的事,他的心中竟然沒由來的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池淵含著笑意的眼眸微微的眯了眯,鳳翔國是嗎……當真是欺負他師妹沒有人護著嗎?
雖然夏侯臨從池淵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但是背脊卻隱隱約約的爬上了一股陰涼。心中暗沉,這個男人……很強。
夏侯臨再次打破了自己的認知,從前在他的眼裏,池淵這個人,是個清風淡雅之人,同他聊天接觸起來十分的自如舒適。即便是在方才,給他的也是這樣一種感覺。
可現在……即便從他身上沒有外放出任何的壓迫感,可還是讓人覺得他,似乎天生高人一等。
夏侯臨本身已然是天之驕子,自己的位置已然尊貴無比,可這個時候,在這個男人麵前,竟還是會有些勢弱。
“不好意思,池某向來不關心世俗之事。如非二殿下告知,池某還不知道,原來在師妹的身上,竟還發生了這些事。”池淵淺淡的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