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朋友,兩個人談起時遙的問題時莫名其妙給人了一種爭鋒相對的感覺。
莫錦途抬起頭對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明明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一樣的家夥此時此刻似乎強撐著好人的招牌站在自己的麵前。
要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眼前這家夥的秉性如何,興許無論是誰都會被這樣看上去良善溫柔的臉給蒙騙。
“唐梓婷的事情希望你能夠全部處理好,務必不要再給我的時遙添更多的麻煩。”莫錦途抬眼那雙冰冷的眼眸中難得透露出不快的情緒。
沈從然不是不知道那個女人對他的重要性,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做到如今這一步。
在時遙走後沒多久,毫不猶豫的拋棄了會場中正在招待賓客的未婚妻離開,甚至拿起話筒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結束了這場婚禮的流程,看上去絲毫不顧及在場所有人的感受。
卻單單是為了一個曾經她動用關係查探,甚至無時無刻不覺得對方是殺手的女人,想起來真是讓沈從然打從心底覺得有趣了起來。
“你越說出這樣的話來,越讓我一時半會不打算就這樣輕易的放開手,我想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沈從然抬起頭來微揚著唇角,月光下那張側臉看起來多了幾分玩味。
莫錦途冷笑了一聲坐在轉椅上背過身:“一切隨你,我並不介意陪著你慢慢玩,畢竟我們兩個人之間有的是時間。”
沈從然點點頭,從公司內離開,莫錦途回頭看了一眼沈從然的背影,那張平日裏幾乎沒有多少情緒起伏的臉上多了幾分不快。
時遙在家裏一直難以入睡,上次之後,身上似乎還保留著剛才那一整杯酒的冰冷。
閉上眼睛都是那些充滿譏諷的眼神,說起來時遙都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個退到比人跟前隨意玩弄的小醜,一整個晚上噩夢連連,每一次都是唐家兩姐妹將她推到所有人麵前羞辱恥笑,心也就這樣狠狠地揪著,充滿了讓人難忍的難受。
“這樣一個女人還想勾引我老公飛上枝頭做鳳凰,我想她多半是瘋了。”這樣的諷刺聲在耳邊響了起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無力的解釋下,台下的人一個個帶著小醜的麵具,臉上的笑容此時此刻都充滿了譏諷,甚至一句句議論聲入耳,讓人渾身難受。
這個世界本身似乎就已經充滿了令人難以忍受的絕望。
“我沒有!”時遙怒吼了一聲,坐起身來天已經微微亮,自己身上卻有著沾黏的冷汗。
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從而多了幾分憔悴,手指也在微微顫抖著,甚至不知道怎麼去公司與唐梓婷麵對麵,似乎一個人遇到了羞辱自己的事情之後,就很難再站起來。
醒來之後用涼水拍了很久的麵頰都沒能夠完全從疲倦中清醒過來,最後臉上滿是倦態的下樓,去的公司,一路上似乎都依靠著自己的意誌力在行動,卻也是第一次害怕聽到那些人的瘋言瘋語。
因為那個時候的自己似乎並沒有反抗的能力。
“沒想到你還敢來公司,昨天的事情高層可是都聽見了。”唐梓婷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電梯裏,臉上的嗤笑一時間已經讓人很不舒服:“如果我是你,絕對沒有臉麵留在這裏工作,反而早就辭職了吧……”
時遙淡漠的掃了一眼唐梓婷之後,一聲冷笑而出。
“我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事情想怎麼決定,該怎麼決定是我的事情,好像跟你沒有一絲半點的關係對嗎?”
“時遙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與別人的男朋友不三不四的,還能夠這樣大放厥詞的女人,我應該誇你厲害,還是現在就給你一巴掌讓你自己好好清醒一下?”
看著唐梓婷囂張的模樣,就連時遙都快要忘了三個人當初友好相處的場麵,忘了初次和唐梓婷見到的場麵,沒想到時間沒過多久,所麵臨的一切,卻早已經物是人非。
時遙審視了一圈唐梓婷,唐梓婷此時此刻眼中的不屑,令時遙覺得可笑了起來。
“作為女人我隻是想提示你必要的時候還是應該讓自己清醒一點。”
“你什麼意思?”唐梓婷低吼道。
正在這個時候電梯門剛剛打開,時遙邁出電梯的同時轉頭看了一眼唐梓婷那氣急敗壞的模樣,輕笑道:“比如說沈從然很難會正眼看過你。”
諷刺的言論從時遙的嘴裏脫口而出,那一刹那似乎誰都能感覺得到周圍的空氣也隨之凍結住了,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時遙心裏也明白她和唐梓婷之間恐怕再也回不了頭了,從一開始就似乎注定是永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