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遙抽回手,就走出病房去找醫生。
當天晚上,莫錦途從ICU病房轉入了加護病房,而說完那句話後就陷入了昏迷之中,時遙坐在醫院人來人往的走廊上,想起莫錦途的話忍不住有些遲疑。
那一刻莫錦途的挽留對於時遙而言,的確是有些紮心,她舔了舔雙唇,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加護病房,知道沈從然從病房內走出來,時遙才急忙規規矩矩的坐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看著前方。
“人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不過還沒有醒過來了。”
時遙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待會不知道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好。”
沈從然忍住讓自己不說出來,讓時遙留在醫院裏住院,趁著陪陪莫錦途的話。
商場上一直以來的規矩,倒是沒有教會沈從然應該怎麼去關心別人,甚至舍去自己的利益去對一個原本毫不相幹的人好。
是夜,外麵的店鋪很多都關上了,街上的路燈在人少的可憐的深夜裏,顯得更加明亮。
車開到了時遙的小區門外,人已經頭枕在一邊睡了過去,沈從然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慢慢將時遙副駕駛座調低,讓時遙登躺的更舒服一些後,自己也合上了雙眼。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一件一件讓人幾乎有些應接不暇,就連莫錦途的車禍也在沈從然的預料之外,快要劇情的舞會,接下來即將要合作的生意,好像都被身旁這個突如其來出現的女人給打亂了。
可就是這樣沈從然也覺得並不討厭她。
淩晨三點多鍾。
時遙覺得不太舒服,才挪了挪身子,睜開眼。
“沈先生,還沒有到家嗎?”時遙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的那一刹那,才發覺沈從然已經在自己身邊睡著了。
時遙動作請了些,甚至拿過後座的毯子正準備為沈從然蓋上。
對方卻先一步抓住了時遙的手腕,月光下那雙眼睛看上去沒有敵意,但是冰冷的可怕,時遙急忙縮手,看著沈從然抱歉的笑了笑。
“對不起,我不應該打擾你的,我隻是擔心你會不會著涼,所以才……”
沈從然鬆開手,杵著座位慢慢的起身,雙眼微眯成一條縫:“現在很晚了,如果我在車裏對你做了什麼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對嗎?”
時遙咽了一口吐沫,看著沈從然的雙眼,那感覺就像是一頭餓極了的狼。
“沈先生你不會這樣做的對嗎?”
“誰說我不會,孤男寡女,在這樣一個安靜的環境下,就算我下手,應該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時遙抬起手來想要試試沈從然額頭的溫度,卻被沈從然一把抓住手腕拉到了懷裏。
淡淡的薄荷香味傳入鼻息,讓時遙有些不太自在,卻又沒有辦法立即掙脫一個男人的力度,時遙趁著扭動了一下手腕,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所有的掙紮都變成了無濟於。
時遙抬起頭看著沈從然的雙眼,依舊保持著鎮定。
“沈先生沒理由這樣做,也沒有理由對一個孕婦出手。”
沈從然一聲輕鬆鬆開了囚住時遙的懷抱:“看著你這模樣,還真的不想在你麵前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不過你這樣毫無防範,在我這裏吃不了虧,但在方俊霆哪裏可不是那麼簡單,自己小心一些,不要著了別人的道才是。”
時遙點了點頭稱好,就先下車離開了,沈從然一路看著時遙的身影走入小區,十分鍾後打了電話,確定時遙已經到家,才開車回去了。
夜已深,就連沈從然自己都明白,為什麼他要將事情做的如此盡善盡美,明明時遙身上無利可圖,甚至還算是沈青青那家夥的情敵之一,沈從然深吸了一口氣,手揉了揉腦袋,與唐梓瑩一樣的心情,都是盡早要將時遙送出國外。
第二天一早。
醫院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唐梓瑩。
一個坐在加護病房的長椅外麵流眼淚,那哭哭啼啼的模樣,看上去似乎還真的是在意莫錦途,生怕莫錦途會有些什麼好歹,或是不測。
“沈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把我趕出去,我真的是今天才知道他出事的消息,如果不是這樣,我根本就不會……”
唐梓瑩就像是抓到一株救命稻草一樣,急忙拉住沈從然的手腕,一雙眼看上去通紅,又讓人忍不住覺得楚楚可憐。
沈從然到對這樣一張臉生不出半分憐憫,隻剩下臉上溫柔的笑容,還能讓唐梓瑩覺得自己似乎事半功倍。
“麻煩你了沈少,我真的不想莫錦途太過誤會我,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