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莫錦途緊握著時遙的手不敢說話。
似乎能在車廂內聽見時遙微弱的呼吸,就能夠讓莫錦途煩亂的心情平靜下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因為一個人出事那麼著急過,還記得上一次時遙被綁架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心情,可卻要比這個時候平靜。
“她會死嗎?”莫錦途突然問道,似乎口氣中都有些倉皇無錯。
沈從然轉頭看了一眼後座的莫錦途:“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說完沈從然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裏,莫錦途失魂落魄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也和莫錦途一樣,麵對奄奄一息的時遙喲徐誒不知所措。
他有些時候覺得這個女人死了,一切就會結束,可真的命懸一線的時候,沈從然才發覺,原來他希望她長命百歲!
酒會的街角,才遇見了救護車。
兩輛車一同調轉車頭後,莫錦途陪同著時遙上救護車,沈從然在車上看著直著,直至車門關閉,車上的兩個人之間遠去。
時遙剛車上就已經掛上了呼吸機,臉上看上去異樣的蒼白,隻呼吸罩裏此時此刻的薄霧,似乎還能證明眼前眼還活著,後腦的傷口已經被簡單的處理過,醫生說不排斥腦震蕩的可能,甚至還會有更嚴重的情況發生。
一樓和二樓的相距距離是四米多,現場也最多七八米的房子,剛剛好分為兩層樓,在附近一些高樓大廈裏顯得有些突兀,不過因為複古的建築,看上去一般是有錢人會選擇的地方,而那個平台除去二樓的走欄和客房外,那個高度,其實算作是三樓。
掉下來的位置預估自然也不會太矮,想到這些,時遙就覺得自己腦袋忍不住隱隱約約有些鎮痛,看著時遙那張臉,那種如影隨形的恐懼感,似乎能將一個人逼到瘋狂。
“唔。”
躺在擔架上的人,輕哼了一聲,莫錦途急忙握住了時遙的手。
“怎麼樣?是不是有哪裏難受……”
對方沒有回應沒有睜眼,讓莫錦途的心一時間似乎的不斷的往下墜去。
莫錦途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漸漸有些無助,最後無奈的將手插入頭發裏,低垂著眼簾。
“先生請問你是這位小姐的什麼人?”
“男朋友。”
醫生蹙了蹙眉:“這位小姐懷有身孕的事情你知道嗎?”莫錦途點了點頭,醫生的臉色一時間不免更加難看。
“既然清楚,為什麼還要讓孕婦一個人單獨行動,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快四個多月了,一般不太容易滑胎,可現在人已經有小產征兆了,待會去到醫院,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大人和小孩的命說不定都保不住。”
莫錦途的臉色一時間難看至極,一張臉似乎要比病床上的時遙看起來更加的蒼白。
大人和小孩可能都保不住。
莫錦途合上雙眼,沒辦法說出你們必須要兩個人都保住的話來,剛才什麼情況,莫錦途心裏心知肚明。
最後喉頭幹澀的情況下,莫錦途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麵前醫生。
“無論什麼情況,麻煩都要盡力保住大人。”
“先生你放心,我們會盡力的。”
莫錦途點了點頭,心裏明白,如果時遙沒有肚子裏的孩子,很有可能和他之間的關係也就到此結束了,對方可以說很多絕情話,絕情到莫錦途覺得每一次都深處最寒冷的地界。
他看著那張,心髒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堵住,用不了多久,就會隨之炸裂開來。
酒會現場。
剛剛有人從樓上墜下來的場麵,所有人都沒能從恐懼中走出來。
柏德文的仆人管家安排所有人立場後,現場最後隻剩下唐家兩姐妹,李昕,方俊霆還有沈從然,唐梓瑩扶著額頭,苦澀的笑了笑。
“我真的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唐梓婷坐在旁邊冷哼了一聲:“說起來都是那個女人活該,說過不是她妄想要爬上姐夫的床,事情還不至於會變成這樣!嫉妒和討厭她的人多了去了!”
方俊霆冷掃了一眼唐梓婷:“閉嘴,現在人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你的風涼話也應該收收。”
“表哥你憑什麼一直幫著外人,就算你喜歡她,人家也不見得喜歡你啊!”
“你再說下去,我不想提小姨媽管女兒。”
唐梓婷深吸了一口氣,憤憤的撇過頭。
柏德文剛剛和身邊的管家從樓上下來,看著買去年的幾人無奈的一攤手。
“我敢肯定絕對不是我的二樓欄杆的問題,遮擋的位置應該已經到時小姐腰部。”說著管家已經提起了一隻高跟鞋從樓上走了下來,說了一句英文後,一旁的柏德文溫馨的做了翻譯:“按高跟鞋的位置,當時應該時小姐有過側身的舉動,然後被人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