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莫錦途之間的關係鬧到現在這種地步,是時遙從來沒有想過的。
但是對於那些猜想,對方從來沒有提出任何質疑,甚至已經用平常那張時常板著的麵孔默認了,時遙轉頭看著拿著紅酒在舞池內走動的身影,長籲了一口氣。
“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兩個人會變成現在這樣。”時遙苦笑道。
“有些事情……”
莫錦途的話還沒有說完,時遙就抬起手來做了一個打斷的動作:“我想我們之間不需要在說什麼了,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算再廢話下去,也不過就是惹得兩個人都不痛快而已。”
時遙合上雙眼,沒有再說話。
自己身穿著孕婦的衣裙過來,依舊跟莫錦途之間有名無實,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時遙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再一次睜開眼,眼神卻如同死了一樣難受,手心裏全是汗液,心口就這樣緊扣著,那種疼痛感或許別人都不會了解。
音樂聲不斷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莫錦途看著那張臉,明明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不值得自己越陷越深下去,可對方依舊就像是一種劇毒一樣,讓莫錦途根本沒有辦法痛快淋漓的放開手。
“你待會想吃什麼?可以告訴我嗎?”莫錦途問道。
“我想不需要這樣麻煩了吧?”時遙禮貌的笑了笑,看起來似乎內心沒有太多的波動:“我們兩個人現在這樣就挺好,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好的話,我請你不要對我付出那麼多,謝謝。”
時遙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看上去兩個人的疏離感也在這個時候分化的清清楚楚。
聽著她這疏離的話,莫錦途神色一僵,心中像是被什麼紮了似的,有些尖銳的疼痛。
接下來的舞會現場讓人能夠感覺得到尷尬和難受,莫錦途的眼神不斷朝著時遙身上看去,想說什麼,最後卻隻是欲言又止的哽在了喉嚨裏,那張已經沒有血色的臉,卻不知道為什麼,讓現如今的莫錦途竟然看著不由的覺得自己都覺得揪心了起來。
等到人三三兩兩的散去,時遙才慢慢的站起身來,莫錦途想要過來攙扶,時遙下意識的避開,似乎將此時此刻的疏遠,在動作和神態上早已經顯露無疑。
“你現在懷有身孕,身邊有一個人照顧著,會好些。”強壓著心裏那種難過和憋悶的感覺,莫錦途說道。
時遙避開身子,淺笑著看著麵前莫錦途的眉目,眼神裏隻剩下失望和無奈:“不需要你這樣的關心,有些時候習慣了一個人的關心絕對是一件壞事,這是你教會我的。”
她一把拍開莫錦途的手,大步離開。
戒掉習慣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像是拿鈍鈍的刀子一下一下割掉身上的肉。
身上什麼都沒有帶,沒有錢,沒有能夠聯係別人的攻擊,別墅外的寒風吹得時遙不斷的搓著自己的手臂,眼神就連看那些不斷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都懶得,反而淡漠的直視著地麵。
眼眶紅紅,卻又強忍著自己現在不掉下眼淚來。
時遙不知道在莫錦途的心情,她到底算什麼。更不知道跟莫錦途相處了那麼久以來,對方對她是不是真的動過心,而現在的兩個人看起來卻不像是情侶,如同兩個根本就應該陌不相識的路人。
莫錦途從舞會內趕了出來,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時遙的肩膀上。
“我開車過來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回酒店。”
“行。”
聽到這樣的回答,就連莫錦途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莫名其妙會覺得有些欣喜。
莫錦途看著麵前那張臉沉默了一會,一把摟住時遙的肩膀將人摟在了懷中。
“我答應你能夠送我回去,但是我可沒有答應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可以那麼接近。”時遙不快的說道。
“你懷有身孕,天亮了,我這樣摟著你一些可以暖和一點。”
麵對對方這樣不要臉的答複,時遙卻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能仍有莫錦途的懷抱將自己緊緊囚住,熙熙攘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些人說著時遙並不熟悉的語言,時遙抬起頭看了一眼那些人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你的車還有多久才來?”
“我隻想陪你在這裏站一會,我們有什麼不快,也可以在這裏說清楚。”
“我對你沒有什麼不快,也沒必要再說什麼了。”時遙冷冰冰的口氣,已經恨不得和莫錦途之間畫出一條銀河,之後還沒有等莫錦途再開口,另一句話也在這個時候脫口而出:“求求你放過我好嗎?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那麼久了,其實我想想也不過就是互相傷害,不是嗎?”
車已經開到了兩個人的麵前,李昕坐在副駕駛座上,沈從然坐在駕駛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