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動與被動(1 / 2)

天未大亮,一行二十人從護國寺後山崖口爬了上來,皆是便衣,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護國寺,與其他信徒無異。

辰時,天已大亮。

皇宮午門前列著一隊皇帝出行的儀仗,池靖遠棄了馬車,駕著汗血寶馬,佇立在隊伍最前方。

德喜跟在馬車,略微抬頭,掃了一眼高大的烈馬,咽了咽口水,低頭道:“皇上,今日寒冷,皇上龍體最為重要,依奴才之見,皇上您還是……”

話未落,池靖遠一擺手,鷹眸厲色,高聲道:“朕乃是真龍天子,得上天庇佑,龍體豈會輕易受損?”聲音比三九天還要寒上幾分。

午門前一眾百姓圍觀,聞言神色各異,終無人敢應。

德喜見狀,忙接過話:“皇上乃是真龍天子,任老天爺不敢違背皇上您的意願。唯有坐在高貴烈馬之上,方可體現您的威嚴。”揚著聲音,話語說不出的諂媚。

這一句真龍天子取悅了他,池靖遠大手一揮,帝王霸氣瞬間暴露無遺,鷹眸如炬,他聲音沉著:“朕前往護國寺為大越乞福,天佑大越,萬世昌盛!”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德喜一個示意,周圍百姓,無論情願與否,皆雙膝跪下,俯首高呼:“天佑大越,萬世昌盛!”

“天佑大越,萬世昌盛!”

池靖遠大為滿意,在濤濤之聲中,帶著隊伍,浩浩蕩蕩前行。

所到之處,百姓俯首,萬歲之聲不絕於耳。

茶館三樓,窗邊站著一銀麵男子,看著下麵經過的儀仗,眼露嘲諷。

忽地,隻見池靖遠一抬頭,麵具心頭一驚,忙閃身避開他的視線,拍著胸口,道:“池靖遠反偵察能力這麼厲害,難怪這麼久還活著。”壓低了聲音,止不住驚歎。

池靖卿不慌不亂地提醒著:“如旭,隔牆有耳,你要當心了。”唇角上揚,麵帶輕笑。

麵具見他還笑得出,嘖嘖了兩聲:“靖卿,莫不是你有萬全的準備?”否則怎會如此輕鬆。

池靖卿笑得高深莫測,略微搖頭:“刺殺池靖遠的大有人在,況且現下留著他還有用,我們不急這一時。”

麵具當即冷笑了一聲:“先前不顧反對派人……的人也是你,怎的不過幾日便變卦了。”

留著他自是有留著他的打算。池靖卿眼中掠過一抹陰鷙,還未開口,便聽一道清亮的聲音插了進來。

裴無憂見二人果真在茶樓,顧不得其他,上前便道:“二王爺,出事了。”

二人聞言,皆朝她看去,麵具吹了一聲口哨:“裴姑娘,幾日不見,性子越發直爽了。”

言下之意,大庭廣眾便敢來見池靖卿,膽子越來越大了。

裴無憂未去理會麵具的調笑,看著池靖卿,見他隻挑了挑眉,似乎不屑開口,秀眉微蹙,道:“二王爺,撇來先前的事情不談,我今日隻想告訴你一件事,一句話,說完便走。”

出門在外,池靖卿轉著茶杯杯沿,唇角含笑,模樣溫潤:“姑娘請講。”眸中的疏離,好似他們從未見過。

裴無憂未去在意他與之前的不同,蠕動著嘴唇,以唇語道:“沈素期去了護國寺,刺殺池靖遠。”說罷,見池靖卿略微皺眉,便知他已看懂。

當即轉身,猶如她所說,一句話便走。

麵具敏感的察覺到空氣中有什麼改變了,正了正神色,等著他開口。

無形之中似乎有一雙大手,死死的捏住了他的心髒,池靖卿隻覺心髒緊得透不過氣,下意識站起身,來回踱步。

半響,停下腳步,看著麵具,沉聲道:“傳令下去,讓所有人找到沈素期,將人保護好了,至於刺殺一事,伺機而動。”

他以兩人才可聽清楚的聲音傳令,隻讓這話聽起來更加沉重。

麵具一愣:“你的意思是沈素期她……”不必再問,單看他的表情便知。

銀麵之下,麵帶怒意,沈素期這簡直就是胡鬧!

另一邊段喃得知此事,在房間中來回踱步,最後隻得叫人傳信給池靖卿,請他去救。

與此同時,池靖遠的儀仗已經到了山下。

一時間各方人馬從各路趕往護國寺,雖殊途,但目的皆是相同。

池靖遠一拽馬韁,烈馬嘶鳴,衝出兩步,緩緩停下。

德喜喘著粗氣,這一路小跑跟來,已去了他半條命。連忙將氣喘勻,上前道:“皇上,前麵便是山路了,不便騎馬,皇上您看……”

池靖遠眯著鷹眸,掃向山路,沉聲道:“前麵不是有路,怎的行不通?”

德喜未敢抬手去擦額上溢出的細汗,略有窘迫:“回皇上,臨近年關,許多百姓皆趁著今日為新的一年祈福,是故山路上百姓頗多,皇上若是騎馬,怕是會……”撞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