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王爺!”曲檀香認真地向北冥齊行禮,麵帶笑容。
“好了,你先退下吧。”北冥齊對小廝擺擺手,小廝應聲退下了。
曲檀香毫不猶豫地問道,“不知王爺叫檀香來,所為何事?可是為了那卷軸一事?”她知道,今日之事,饒是北冥齊再如何對自己縱容,斷斷是不能有任何避免,那還不如由自己提起,還能掌握一定的主動權。
北冥齊在書房裏踱了幾個來回,他看著曲檀香,麵上帶著深不可測又很溫柔的微笑,許久都不說話,曲檀香也不著急,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道,“那妾身便等王爺想說的時候再說。”
“檀丫頭,你當真還是如此在意他嗎?”北冥齊皺了皺眉,他用餘光斜著瞥了曲檀香一眼,想看看她的麵上會是什麼神情,卻見她的臉龐毫無波瀾,仿佛她並未聽到,或者此事與她無關。
北冥齊也不著急,他在書案前的紫檀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水,問道,“檀丫頭要喝水嗎?”說著抬起手,就給她倒滿了一杯茶,起身端到了曲檀香身邊。
“妾身不知王爺再說什麼。”良久,曲檀香終於開口了,但卻說了這樣一句話。她不是不知道北冥齊的意思,隻是她實在不想說,因為她自己也已經不知道了。
這些日子,她全心全力地追查這北冥軒死去的原因,原因越來越清晰,線索越來越明白,可是她的心卻越來越糊塗。
看著那些不斷不斷出現的公子和淩姐姐的濃情蜜意的承載,她的心漸漸被感動,被自己質疑。
原來公子和淩姐姐是那樣的相愛,並那樣的堅貞。淩姐姐可以為了讓公子活下去,而選擇同意去如狼似虎的楚國和親,接受半截身子已經入土的楚皇的喜愛,她為了心中的所念,在楚國肚子浮沉,卻在用喝藥的方式表達自己對公子的忠貞。
而公子,為了他,不惜假傳遺詔,奪位稱帝,也隻是為了救回她。登基後,不僅不納妃,而且連皇後也不碰,他也在用他的方式,來表達對這份情感的珍視和愛護。
在這些麵前,檀香覺得自己對公子的那些喜歡,顯得微不足道,自己的拿點情意,在他們二人的情感麵前,相形見絀。
她甚至覺得自己對公子的喜歡,在某種程度上,是對他們二人情感的褻瀆......
隨著追查的深入,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北冥齊看著麵如止水的檀香,道,“本王知道,你隻是不想對本王說,你對北冥軒的情感,我都知道。”北冥齊說著,將手上的一本奏章遞了過來,那裏麵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夾了不少東西。
曲檀香不明所以,但還是接過了那本奏章,奏章本身是空的,上麵什麼也沒寫。隻是裏麵的東西,讓曲檀香愣住了。
那是很多張紙條,每一張紙條都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熟悉的是那些內容,那些字跡,都是自己在楚國的時候,一封封寫給北冥軒的;陌生的是,這些信紙早已經不是她當初疊成的小窄條,而是平平整整地鋪在這個空白的奏折裏。
這些信,是自己寫給北冥軒的,在追查北冥軒中毒之事的時候並未看見,她還以為北冥軒和自己一樣,看完信便會燒毀,隻是這些信為何會在北冥齊的書房裏?
“王爺,這些信是從何而來?”曲檀香抬眼看向了北冥齊。
北冥齊十指交叉,放在書案上,他看著曲檀香的眼睛,很輕聲地說道,“是皇兄駕崩前,我前去禦書房找他,發現他在禦書房吐血暈過去了,在皇兄趴著的龍案前,我發現了這些,便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