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波看都沒看她一眼,生怕自己會紅了眼眶,“我問小葉沒問你,你別插嘴。”
葉均澤將手裏的茶杯放下,態度也是全所未有的認真嚴肅,“伯父,我向您保證,隻有我葉均澤還活著就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兩個男人,一個有了白發,一個風華正茂,一個瀕臨破產,一個萬人矚目,但此時卻心意相通,看懂了彼此眼裏的那份珍惜與不舍。
沈長波看的出他是真心想對沈憶慈好,這樣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
擔心了這麼久,心頭最大的擔憂如今也終於放下,沈長波長長鬆了口氣,“好,你有這份心,我就放心了。”
黃葉薇到底是女人,又是做母親的,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抽出紙巾按在眼下的位置,將還未流出的眼淚擦掉。
沈憶慈驚訝的看著她,“媽,你哭什麼啊?”
黃葉薇連忙道,“有個人能對你這麼好,媽為你高興。”
“高興幹嘛哭啊,你們真是的,搞得我都不想訂婚了……”沈憶慈說著抬手去幫黃葉薇擦眼淚。
她無心的一句話卻讓三人同時看過來,沈憶慈愣住,“怎麼了?”
沈長波幹咳了聲,惴惴不安的低叱了聲,“訂婚不是兒戲,怎麼能說變就變呢。”
黃葉薇連忙附和,“就是就是,這種事可不能掛在嘴上隨便說。”
沈憶慈對上葉均澤定定看過來的視線,不禁也有點心虛,“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們怎麼這麼認真。”
“好了,不管怎麼樣,這個事情算是定下來了,這周末我和你伯母帶著憶慈一塊去一趟葉家,雖然你的婚事你想自己做主,但還是要知會一聲的。”
葉均澤想到沈長波會有這番舉動,也並未阻攔,“好。”
中午,葉均澤留在沈家吃了頓家常便飯,平時家裏都有專門做飯的傭人,但今天卻是張阿姨掌勺。
黃葉薇說是張阿姨聽說自己要訂婚,一時高興就由著她去了,實際卻是因為家裏的財政收緊,已經連多餘的傭人收支都抽不出來了。
沈憶慈並未多想,單單是訂婚的事情就已經足夠填滿她的心了。
好在張阿姨的手藝還是非常不錯的,六菜一湯擺在桌上,家裏所有珍貴的食材都用上了,沈長波拿出一瓶珍藏的紅酒,招呼葉均澤跟自己喝一杯。
看著酒過三巡的男人漲紅著臉,眼睛裏也有隱隱的水光,葉均澤找了個借口讓沈憶慈先上樓去。
餐廳隻剩下三人,沈長波攥住葉均澤的手,打開話匣子,說出了深埋在心底的話,“均澤,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為了憶慈答應訂婚,為她考慮這麼多,以你的家境和出身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人選……”
葉均澤也喝了不少但卻更加冷靜,“伯父,我隻是在為自己考慮。”
沈長波不解的看過來,“什麼意思?”
“除了沈憶慈之外,我想不到自己還能跟誰結婚,我不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自己。”說完,他胚自笑了下,“我也不想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