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偌大的魏王府,安靜到冷清,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更是清脆,直傳入耳中。
淩千霜四顧周圍的景色,越看越冷清,寒風吹過臉龐之時,夾雜的寒氣讓她猛地一個哆嗦,這麼熟悉的地方她卻是感覺到陰氣森森,這般望去還沒有人煙可循。若不是確定淩楚楚就是住在一悅苑,她還真不敢相信這個地方現在會有人住,怎麼看就像是一個冷宮,即便不久前還是他們的王府。
她真不想不通淩楚楚那個女人為什麼要住到這個破地方來。
在錦婷的攙扶下,她踩過厚厚人為的一層積雪,跨進了一悅苑,才一走進去,就聞到食物的香味,日子道是過得有滋有味。
淩楚楚遠遠地望見裹得異常嚴實的淩千霜緩步而來,瞧著她那張蒼白的容顏,淩楚楚不禁暗諷,真是吃飽撐著沒事幹,偏要自找麻煩。
她向著門口走去,倚靠在門口上,淡漠地望著走進的人:“你來了!”
淩千霜柔和地一笑,隨即滿臉關切地詢問道:“二姐姐,你為何要獨自居住在這兒?一個人多冷清。
“不是一個人,你瞧著還有五個丫頭呢!”淩楚楚抬手指了指正在屋子裏布置飯菜的人,“霜兒,你這般來這兒,可真是讓這冷清的地方生輝了。”
淩千霜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二姐姐,你這什麼話,這本就是霜兒呆過的地方,有何來生輝這一說呢。二姐姐,你不請我進去嗎?”她見淩楚楚絲毫不開口提請她進屋的事兒,不由厚著臉皮地說道,語氣仿佛是與一老朋友而言。
淩楚楚輕呼一聲:“貴妃娘娘,民女並非故意。隻不過如今這身體不利索了,這腦子也不行了,總是會忘記些事兒。”
淩千霜略帶尷尬的笑笑:“二姐姐說得什麼話,你一直來都是厲害的很,又怎會如此呢?再者我們是姐妹二人,這娘娘什麼的,倒是生疏了。”
“哪得事兒呢?”淩楚楚平靜地回道,“雖說這地方沒什麼人,但隔牆還是有耳,若是讓有心人聽著去了,那可就不好了。最好的情況便是娘娘你不在乎稱呼,人溫柔;但不好的便是我這個民女為人所說,不知禮儀。”
淩千霜扯動了下嘴角,心中卻是道,既然你這般看重禮儀,就該讓我進屋子。她站在外頭冷得很,雙腳踩在地上,感覺到地麵上的絲絲寒氣不停地從腳底心向著周身擴散。
“二姐姐,那是閑人說的話,我等無需去理會。”她邊說邊偷偷地跺著腳。
淩楚楚自是清楚的聽到地麵傳來的撞擊聲,嘴角微微一笑:“也是,霜兒說得極是。冷了吧,快些進屋來。這些佳肴,可都是為你所準備,快些過來嚐嚐!”
淩千霜猶豫地接過她手中的筷子,擔心著她會不會在菜上下毒。怕中毒,怕死的模樣,讓淩楚楚扯起一絲嘲笑。
“你們幾位都下去吧,我與霜兒要說些貼己話。”淩楚楚打發了周圍伺候著的丫頭,連同錦婷也同打發了下去。
屋子中隻剩下她們姐妹二人。
淩楚楚也不想繼續掩飾,冷冷地說道:“怎麼不吃?害怕我在裏頭下毒?”
“不,不是!”淩千霜卻一如既往地柔和,“隻覺得這麼美味的佳肴,我一人吃不夠爽快。”
淩楚楚當著她的麵吃了幾口菜,隨即道:“淩千霜,這兩年來,發現你的水平長進了許多。明裏那麼識大體,端莊嫻雅。可暗地裏……應該不用我一一細數了。”
淩千霜的手微微一抖:“二姐姐,你說得什麼話,霜兒聽不明白。”
“真不明白嗎?”淩楚楚偏過頭,抬起手捏起她的下巴,寒冷的雙眸直視著麵前滿臉蒼白的女子,“一而再的下毒,還不顧一切的找人刺殺。你說,若是讓皇上知道,那回來途中刺傷他的刺客,你和你爹爹派出的人,你猜他會怎麼做?”
“二姐姐,我聽不明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淩千霜辯解著,但是閃動的眸子卻是出賣了她,明顯就是在撒謊。
淩楚楚倒也不介意她繼續這麼說:“你可以假裝什麼都沒有做過。事實上,我若是說了,也沒有什麼人會相信你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子會是這般心狠手辣,不僅是要殺姐姐,還要殺害自己的丈夫,就連自己的恩人也一並殺了。”
聽她這麼一說,淩千霜暗自鬆了一口氣,原來她沒有證據,她不過是在套自己的話,隻要她一口咬定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兒,那就沒有問題了。
“但是你忘了,我隻要猜到是誰傷害了,就不會罷休。即便你是我的妹妹,你這個妹妹總是沒有哥哥來的親切,而你害了我的哥哥,同樣也是你的哥哥。所以我想我是該找個時機報仇了。”
淩千霜地吃痛地咧了嘴角,略微含糊地說道:“你不怕錯殺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