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按宮裏的規矩,在接受正式的冊封前需住在宮外的行館裏,”宋媽站在馬車前同梅玉璣講到,“在行館裏頭,有嬤嬤教授宮中的禮儀規矩。”
“宋媽,這一路上辛苦你了。”梅玉璣道了聲謝,又問道,“宋媽你可否幫我帶封信。”
“小姐請講。”
“這兒有封信,托你帶回去給梅將軍。”梅玉璣從碧汐手裏接過信,又將信遞給宋媽,“務必親手轉交。”
宋媽收起信,又問道,“小姐,除了碧汐外,是否還要其他的丫頭陪同入宮?”
“此次入宮,我想還是帶著碧汐比較方便。”梅玉璣說道,碧汐是自己半路上賣的,對自己的過去不了解,對梅思暖的過去也不了解,帶進宮裏她當然是最好的選擇,“父親大人已向宮裏上報了我的病情,過去的事我多多少少也是記不全了,帶著熟悉的人反倒更容易讓他人覺察出異樣。”
“小姐說的是。”宋媽應道,“不過還是帶上一個丫頭比較方便,若是遇上什麼突發的狀況,也好有個人應對。”
梅玉璣想了下,要是遇上什麼與梅思暖有關的,自己都用生病為托詞,倒也是會惹起人家的懷疑,多一個人多一分照應。
“那你挑一個信得過的丫頭。”梅玉璣道。
“沉硯是自小跟著小姐的丫頭,小姐你看要不要帶進宮。”宋媽招呼來一個同碧汐年紀相仿的丫頭,麵容清秀,帶著些文墨氣息。想是自小跟了梅思暖這個才女,也染了些詩意。
“小姐行館的一切,我支了人去打點了。”宋媽講到,“老奴沒法陪小姐入宮,小姐今後一切保重。”
與宋媽道別後,梅玉璣便由宮裏來人引進了行館。因梅將軍上報時,說梅思暖是久病需靜養,所以便被安排到了一處僻靜的院子,平日裏也沒什麼人願意來竄門,梅玉璣也樂得清淨,天天的除了聽教習嬤嬤講講課,學學禮儀,便是回自個兒院子裏裝裝病,聽沉硯講講梅思暖的過去,和碧汐那丫頭下下棋。
話說回來,碧汐那丫頭還是真人不露相,棋下的好,字寫得也不錯,梅玉璣越來越覺得這丫頭的身世不凡。不過回頭細想過,碧國亡時她也不過隻是個六歲大的孩子,就算身世再不凡,都過了十年了。反正,隻要碧汐不壞自己的事,自己也不去深究什麼的。
再說沉硯,著丫頭自小跟這梅思暖,對梅思暖的起居生活,飲食喜好等了解的甚是仔細。靠著她的敘述,梅玉璣對梅思暖這個人也了解了七七八八。沉硯是個重感情的丫頭,有時候聊到她與她家小姐的事,每到動情處便潸然淚下。這丫頭也是單純的很,誰真心待她好,她就真心待誰好。所以,半個月下來對自己也已經是差不多……
入冬已經有段時間了,北方的天氣又冷,令長居邊城的梅玉璣染了風寒。幾日來,她都隻能躲在房裏喝藥養病,連教習的事都不用參與了。本來,這一病為梅玉璣病出了幾天休息的日子,是件開心事。卻不想這幾日又是連日的大雪,長居邊城的她自然是對雪景十分的喜愛,但礙著有病在身,不能出門。這可把她愁死了。
梅玉璣靠在窗台上,無奈,無奈。
“小姐,你怎麼又把窗打開了!”從外頭端藥進來的碧汐,一見靠在窗邊發呆的梅玉璣便是急了。“大夫說了,這幾天受不得寒。回落下病根的。”
“碧汐,人還沒老,話怎麼那麼多了。”梅玉璣轉過頭,看見碧汐手裏的碗,不禁蹙眉。老遠就聞到藥味了,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苦味了。
“那也是關心小姐。”碧汐放下藥碗,便走過去關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