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記得婉柔,對你那麼冷漠,我隻是替你不值。”帝均白說。“他雖然是我親哥,可是我更不忍心看著你被折磨。”
唐寶臉上維持的平靜顯得有些裂痕,她知道,帝均白一定是懂她的。
畢竟他們認識了那麼多年,比認識帝昊天還要久遠。
他能看穿她的心事。
哪怕是她什麼都不說。
“不值麼?他隻是失憶了,生病了,我不能因為他生病就放棄他。”唐寶說。
“如果……他以後一直都無法恢複記憶呢?”帝均白問。
“他會恢複的。”唐寶不想聽到這樣的‘如果’。
“凡事都要有壞的打算,始終想著好的方向,最後隻會讓自己更失望悲痛。”帝均白說。“傷得再深,如果提前預防傷到要害,你就可以安然無恙。”
唐寶望著遠處的車水馬龍,夜晚的風輕輕地拂著耳鬢的發絲。
帶著涼薄的憂傷。
她的要害?
早就戳中了吧?
還怎麼避開?
她隻能守著被戳中的要害,小心翼翼,以防它留更多的血,讓自己失血過多而死。
“別問我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唐寶茫然地說。
“我以為,你能拿出以前的勇氣。”帝均白說。
唐寶知道帝均白說的‘以前的勇氣’是指的什麼。
是指的那時候,她不斷地想離開帝昊天。
隻是,她沒有想到帝均白會讓她離開帝昊天。
“如果我離開她,便是我的不應該了。均白哥,你能看穿我,卻不明白我的心情。我如果在這個時候走,跟拋棄他有何分別?如果帝昊天沒有失憶,他這麼對我,我早就走了。可是現在,不一樣。”唐寶說。
“所以,你要繼續守著他?等著他恢複記憶?哪怕每一天都是傷害?”帝均白問。
“我會避免讓自己受到傷害。”唐寶看向帝均白,對他笑笑,“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說到底,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帝昊天根本就不會被人襲擊,不會掉進懸崖,不會失憶。這件事,有責任的不僅僅是帝昊天,還有我。”
“看來我勸不了你。不過,你想找我幫什麼忙的時候,千萬不要客氣。”帝均白溫潤地看著她,說。
“我會的。”唐寶點點頭。想到什麼,問,“均白哥,你跟二叔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還好啊。怎麼問這個?”
“在你心中,二叔是個什麼樣的人?”唐寶問。
“怎麼忽然問這個?”
“我就是好奇啊。”
帝均白回想了下,說:“在我小的時候,在我印象中,我爸就是比較嚴格的人。你知道,在豪門之家的孩子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就是會將父愛轉移到嚴格的教育上吧。”
“比較嚴格的人?沒有別的了?”
“差不多就這樣了。怎麼了?”帝均白問。
“就是我想到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你對我說的話。”
“什麼話?”
“你說,如果有什麼話不要跟二叔說,要先跟你說,我一直覺得奇怪。均白哥,你是不是想對我表達什麼意思啊?還是心裏話跟二叔說了之後,會出什麼事呢?”唐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