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下是來跟您辭行的。”厲王原本聽說齊淵因為李懷曦的死懶得理朝政，今日見了除了黑眼圈更重了些，其他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
李懷曦一點消息都沒有，齊淵也變得心不在焉，他有些虛弱地點了點頭：“厲王也在京城呆了一段時間了，最近國喪，也沒空照顧您。”
“無妨，臣下擇日便會離開，不能再見到鳳貴妃那樣的美人真的很遺憾。陛下也請節哀。”厲王說這話的時候，歎了口氣，確實以後齊淵就再也見不到李懷曦了，就連他的皇位都……
他想著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抬頭看著齊淵說道，“臣打算再在城裏停留幾日，采購一些特產帶回去。”
“貴妃已經給厲王備好了禮物，明日朕就派人送到驛站。”齊淵這話說的越來越沒力氣。
厲王走後，聽到消息的大臣都匆匆進宮。
“皇上，現在放厲王走，不就等於放虎歸山，請皇上三思。”大臣們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齊淵看著他們的樣子，不由地發笑，之前他們也是這麼跪在地上逼他將李懷曦送人，現在他們又這樣逼他，他這個皇上做的還真是窩囊又無能。
“放虎歸山，哈哈哈哈。”齊淵仰天大笑了幾聲，突然禁聲，厲聲說道，“一個厲王就把你們嚇成這樣，好一個放虎歸山，那你們告訴朕，朕該怎麼辦？把厲王扣押在京城？然後等著遒國的大軍壓境，一路從北疆打到皇城。你們但凡有點能力能為朕收住江山，會需要拿朕的貴妃去換嗎？現在貴妃不在了，你們就如此逼朕？”
“臣等不敢。”
“這事不用再議，明日朕就會命人備下厚禮，送厲王他們出城。”
“皇上，萬萬不可，請皇上三思。”兵部尚書說道。
齊淵臉色一變，皺著眉頭說道：“你是要反了嗎？來人把他給朕打入天牢。”他說完甩了下衣袖，朝著後宮走去。
王德順跟在他身後，自從李懷曦的屍體莫名消失之後，齊淵身上的戾氣越發重了。加上工部尚書已經有五位大人，因為各種原因入獄。王德順歎了口氣，加緊跟上齊淵的腳步。
“德順，貴妃的陵寢建的怎麼樣了？”
“工部那邊已經準備了，是按皇後的標準建的，明年開春應該就能完成。”
齊淵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宮牆裏彈出來的一支紅梅，月光照的他臉色蒼白，整個人仿佛被抽取了大部分的生命。他說道：“德順朕欠她一個皇後之位，沒想到等到她死了都不能給她正位。”
“陛下，生死有命，您也不過太過傷感。皇上，淩氏吵著要見您。”
“去天牢。”
齊淵站著天牢外麵，看著牢房裏那個披頭散發手腳都被扣著鐵拷的女人，掩住了口鼻：“聽說你要見朕？”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沒有殺李懷曦，臣妾是冤枉的。”
“冤枉？”齊淵冷哼了聲，“同行的宮人都看到是你先在人群中指出了曦兒的位置，如果不是你，曦兒也不會……”
“皇上隻想著你的曦兒，可曾想過臣妾的處境，臣妾曾是您的皇後，現在卻是個階下囚，您愛過我嗎？”
淩瀟瀟這個問題倒是把齊淵難住了，他曾經覺得丞相女兒李懷曦自己高攀不上，所以轉而與淩瀟瀟交好，那是也真的覺得這個女人就是自己喜歡的。但是陰差陽錯李懷曦嫁給他，齊淵在歡喜也沒有忘記淩瀟瀟，再後來李家獨大，齊淵又想起淩家來。
齊淵的沉默似乎給淩瀟瀟的心來了一通最沉重的打擊，她以前自信的是，即使李懷曦得到了所有的寵愛，齊淵也不會忘記她，因為她才是齊淵最愛的那個，可是現在他沉默了。
淩瀟瀟想著想著忽然笑起來：“齊淵，你這麼愛李懷曦，李懷曦她愛你嗎？我告訴你，她是故意帶我出宮，又故意放開我，讓我有機會逃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