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疑惑(1 / 1)

賀庭深不停踱著的步子,被身後開門的“吱呀”聲給打斷了,他連忙轉過身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大夫麵前,問道,“人怎麼樣了?”

“血已經止住了,但是人還沒有醒,至於究竟是什麼時候醒,老夫卻不知道了。”一聽他這話,賀庭深的臉不由得黑了幾分。

他正想說話,那個大夫卻抬起手來製止了他,“金鈴小姐受傷之前受了極大的刺激,情緒非常不穩定,她傷的也很重,能不能醒來全看她自己的求生意誌。”

“頭上的傷口不過是外傷,真正厲害的還是心裏的傷。就算是你把藥王神醫請過來,他也隻能治外傷,治療心傷,心病還需心藥醫,自己什麼時候看得開,她什麼時候就能醒。”

說完他頓了頓,“不過我看她這個樣子夠嗆。”

說著,大夫搖著頭,不緊不慢的走出了院子。

賀庭生臉上白了一分,他當然知道大夫這句“夠嗆”究竟指的是什麼。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極致,金鈴也不可能當著他的麵做出那種激烈的事情來。一個自盡的人,必然是哀莫大於心死,倘若但凡還有一絲活得下去的希望,她絕對不會自己觸牆而死。

這是因為世上已經沒有了那還留戀的人和事,她才會去尋死,既然已經是尋死了,又怎麼可能突然心病痊愈,自己有了求生意誌呢?

可是如果她不想活了,那賀庭深心中的疑惑豈不是就永遠得不到解答了嗎?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了金鈴臨死前說的那句話,她究竟是什麼意思?賀庭深至今都還記得,當初那一飯之恩是焦憐卿做的,可是金鈴為什麼會知道?

賀庭深清楚的記得這件事情,除了他和當初施恩的人之外,再也沒有第三人知道了。在賀庭深的心目當中,一直都認為當初救了他的人是焦憐卿。

雖然他沒有當著焦憐卿提起過,但是曾經好幾次,他也旁敲側擊的問過,時間地點都對得上,因此賀庭深才對整件事情深信不疑,那金鈴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還是說焦憐卿跟她提過?

可是,金玲和焦憐卿的關係一向不怎麼好,她們兩人也沒有什麼相處的經曆,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賀庭深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不太可能。

那金鈴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呢?還是說一直以來他都把人給認錯了?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賀庭深就連忙搖了搖頭。

不,不會的。

金鈴是什麼人他還能不知道嗎?她驕縱跋扈,蠻橫無理,怎麼會做出那麼溫柔的事情?

一飯之恩這種事情怎麼都跟金鈴聯係不起來,自己當時身受重傷滿身汙漬,別說是給他端一碗飯了,就是讓金鈴這樣的大小姐多看他一眼,她恐怕都覺得髒了自己的眼睛,又怎麼可能會出手救他呢?

可是如果不是金鈴救的他,她臨死前又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人人都當他對焦憐卿情根深種,賀庭深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這樣。

他對焦憐卿是有感情,但這種感情卻是在建立在焦憐卿當初對他的一飯之恩之上的,這種事情說起來可能有些讓人難堪,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女子願意承認,自己的心上人接納自己的初衷,是為了報恩。

所以賀庭深從來沒有在焦憐卿麵前提起過,他甚至都把不準焦憐卿自己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倘若說,金鈴故意要來攪亂他的心,從這個角度而言,好像也不是那麼站得住腳。

所以金鈴為什麼會知道為什麼臨死之前又要說出那樣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