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涵,你可真是讓朕寒心呐!”岑君絕對著季如涵,指尖顫抖,語不成句。
“你可知道?朕聽到太醫說你懷孕了,是有多開心?你可知道?朕多大的期望來盼著這個孩子的出生?可是你幹了什麼?勾結太醫,為虎作倀,謀害皇妃,這一樁樁一件件皆是欺君之罪!你好大的膽子啊!”
岑君絕躬身看著她,一字一頓猶如萬箭穿心。
季如涵麵色突變,連忙跪倒在地,大聲辯解:
“皇上,皇上,臣妾一時糊塗啊,都是……都是臣妾太愛你了,臣妾太害怕相知妹妹奪走了您的寵愛,犯下大錯。請皇上饒命啊!”
“嗬!季如涵,你當朕傻嗎?你愛朕就要這麼欺騙朕?你難道不知道後宮善妒是要處死的嗎?”
“啊!”癱軟在地,嚇得臉色發白。
“不,君郎,你不能這麼對我。”
岑君絕放下指著季如涵的手,背過身去,“從即日起,你就在這玉俶殿好生反省吧!”
說完,拂袖離去。不再理會喜極的季如涵。
“多謝皇上饒命。”季如涵大喜,用力地叩頭謝恩。
這個他岑君絕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他給了她寵愛,給了她地位,給了她無限榮光,可是她終究還是不愛他。
是的,岑君絕知道季如涵並不愛他,愛一個人眼睛裏會有光,會時時刻刻溢出滿滿的愛。可是季如涵的眼睛裏並沒有。他並不知道季如涵愛什麼,他以為他用所有的愛去溫暖她,她就會找回當初青梅竹馬時的愛戀。可是,並沒有。他終究是失望了……
牢房中的相知,艱難的抬起虛弱的手,撫了撫額頭。她知道她高燒發熱,這幾日她實在是扛不住了。想起爹爹臨終前的囑托,相知苦笑了一下,她這個不孝女,恐怕不久後,她就要去跟爹爹請罪。唉,她重重地歎了口氣,慘然一笑,她怕是要提前去了。這一刻她忽然想起岑君絕,她有些釋然,不管他會不會愛她,她都要先走了,不會再等他了,或許她真的是不愛了……
當高公公稟告相知夫人在牢房發燒近乎病死的時候,岑君絕的心猛然一痛,大腦有一瞬間的恍惚,而後巨大的恐慌感隨之而來,仿佛這世間就獨獨留下他一人,他愣愣的呆住了。他這幾天失落極了,心頭滿是茫然……
“皇上,可需要雜家去給牢頭回個話,讓他回去了?”高公公,見岑君絕沒有何回應,企圖揣摩他的心意。這幾天皇上心情恍惚,他已經試過好幾次了,屢屢得逞。現在他在宮裏的地位又提升了不少。
“高順喜!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做朕的主意!”不過那一瞬的疼痛似乎讓他找回了狀態,他立刻感到了些不對勁。冷眸一狠,兩道視線如同利刃射向高順喜。
高順喜立馬感受到了岑君絕的殺意,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皇上饒命,奴才一時心急。請皇上恕罪。”
“罷了,一會兒下去自領五十大板,那相知夫人如何了?”
“是,奴才謝皇上不殺之恩。殿外,牢頭遞話,說相知夫人偶感風寒,體弱氣虛,加之牢房潮濕,現已高熱不退,請皇上賜太醫前去一看。”高順喜心下駭然,這次恐怕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