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咬著牙忍痛把帶著汙血的下衣從身上脫下,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幾度昏厥。她虛弱地趴在床上,單薄的被單簡單地蓋在上身。
在睡夢中,白梅隻覺得渾身滾燙,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間滑落。她不停地呢喃著說著囈語。扭曲的表情痛苦不已。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縫細細碎碎地灑進房間。白梅恍恍惚惚地睜開眼,隻覺得渾身漲疼,連爬起來都是巨大的困難。
“白梅!你怎麼還在賴床,小心領事嬤嬤知道了,又給你好看。”一小丫頭推開門,明媚的陽光閃爍著白梅睜不開眼。
“謝姐姐提醒,我……我這就起來。”白梅欲翻身,卻生生地滾下了床。
那丫頭好心地扶她起來,“洛主子不好惹,你能躲開就不要直接和她衝撞,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白梅感激的看著她“多謝姐姐提醒。”
“王妃向來和善,你要是聰明啊,就多在她跟前做事,王妃要是看你勤快說不定還特赦個恩典什麼的。”小丫頭頭頭是道地說。
“我都記下了,姐姐的大恩大德,白梅銘記在心。”
白梅勉強地拖著殘破的身體在前院掃地,白如媚帶著茶茶也來到了這裏。白梅見到王妃馬上跪在角落,低頭不語。
“唉,茶茶,你說這個狐狸草能在這裏養活嗎?”白如媚手捧著一株小草,毛茸茸的小葉微微下垂好像狐狸的尾巴一樣。絲絲縷縷的細根下還有大塊的深紅色土。
“王妃這麼歡喜,茶茶定日日夜夜為您守護著它。”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司徒烈風從後庭出來,看見滿手泥巴的白如媚,他上下打量著這個最不像王妃的王妃,無奈地歎了口氣。
“王爺說過我是北疆王府的王妃,我做什麼你都不會過問的。”
司徒烈風被白如媚的話噎住了,這女人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居然還會用自己的話來嗆自己。他略帶窘迫地別過臉去,看到了跪在角落的白梅。
他大步流星地向她走去,“聽說你昨日衝撞了洛夫人。”
白梅一直低著腦袋不敢抬頭,“奴婢知罪,望王爺輕罰。”
“抬起頭來。”白如媚噙滿淚水的眼睛楚楚可憐,司徒烈風看著這樣的她竟有一絲動容。他用餘光瞥了一眼一旁的白如媚,柔情似水地對白梅說:“王府事物繁雜一切都要慢慢來。可有向大夫看過傷口?”
白梅受寵若驚地搖搖頭,“王爺這樣,真是折煞了奴婢。”
“不要一口一個奴婢,你既然是本王帶來的人,本王定為你安排妥當。現在你是王府的貴客,往後不必再做這些下人的雜事了。過會找個大夫給你瞧瞧,別落下什麼病根。”
刨土的白如媚頓了頓,眨巴著眼睛望著司徒烈風在那說奇怪的話。
司徒烈風儼然也感受到了白如媚熾熱的目光,他狡黠地勾了勾嘴角,竟伸手扶起白梅,“身上有傷就不必跪著了,下去休息吧。”
白如媚拍拍手裏的土當做沒看見一般繞到後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