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烈風的昏倒倒是真正見證了洛梨花的忠貞,她幾乎片刻都不肯離開床榻,好像急切地想第一眼進入司徒烈風清醒後的視界。
隻是她的身子日漸腫脹,肚子裏的小家夥也越來活潑,久久的保持一個姿勢趴在床邊實在讓她渾身難受。終於她還是撐不住讓丫頭們扶著回房休息。走前還不時叮囑奴才定要好生照看,凶狠的架勢讓一眾小廝都不敢抬頭。
白如媚在她走後又進了屋,她討厭洛梨花的惺惺作態,特意錯開了她獨自過來看看司徒烈風。朝堂之事她也略知一二,聽到王公公的解釋後也知道了他今日這副樣子的緣由。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卻是有種隱隱的心疼。
“水......”司徒烈風小聲地呢喃。
白如媚馬上去桌邊到了小半杯清水,用小棉球浸濕後小心翼翼地滴在他的嘴邊。此時的司徒烈風眉頭緊鎖,削瘦的俊臉呈現爛熟蘋果的潮紅,顯得極其不自然。而輕觸他的額頭,那灼熱的觸感就像一個小型的烤爐,讓白如媚條件反射地縮回了手。她連忙起身用白帕子浸了涼水,擰成半幹,敷在他的額間。
見司徒烈風的神情稍顯自然後,白如媚幫他掖了掖被角,“你這是何苦呢,好生休息吧。”正欲起身,而她的手卻被牢牢抓住了。
白如媚猛一回頭,司徒烈風剛才安分地藏在被子下的手居然伸出來緊緊地拽著自己,她以為他醒來了,輕輕地喚到,“司徒烈風?”
沒有回應......
白如媚覺得很不自在,試圖用另一隻手掰開他的手指。然而她失敗了,這個還在睡覺的男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任憑她怎麼用力都掙脫不開。
她無奈地蹲下身子,繼續在他耳邊說到,“你這是真睡著還是假睡著,非得有個人在身邊伺候你這王爺才安心嗎?”她托著腮幫子看著恬靜的司徒烈風。
仍舊沒有回應......
“王妃怕是蹲久了腿會麻,坐在繡墩上吧。”茶茶識趣地搬來繡著藤蘿花錦緞套著的繡墩,輕輕地放在白如媚旁邊。正好看到王爺緊拉著王妃的手。小丫頭抿嘴一笑,縮著脖子歡脫的出了門。
白如媚無奈地歎了口氣,“糟心!糟心!”
屋外的雨下得更大了,能清晰地聽到雨珠拍擊屋簷的聲音,“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滴答滴答的落雨聲仿佛有催眠的功效,讓白如媚覺得頭昏腦漲,昏昏欲睡。
而床上那位王爺還是不安分,一會兒翻身一會兒蹬被子,像個頑劣的孩童。白如媚忍著火,用一隻手為他重新蓋好。
暖閣暗香,她托著腦袋的手終於撐不住了,最終悶聲倒在了司徒烈風的床邊。隻是那纖細的手腕還一直緊緊地被他抓著,發痛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