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梨花回到房間後就像沒了半條命,宮人拿來了煮雞蛋欲為她揉臉。她卻一把抓起扔在了地上。“賤人!隻是飛上了枝頭,真把自己當鳳凰了。”
“福晉勿要生氣,要是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胎氣?她要針對我,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啊!”洛梨花吃痛了捂住了肚子,她佝僂著身子,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
“福晉,這是怎麼了!”那丫鬟慌了神。
“快......叫大夫,我好像......要生了。”洛梨花倏地倒在床上,突然的疼痛讓她的眉頭擰成一團,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掉。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進來,此時洛梨花已經滿臉慘白地躺在大床中央,粘糊糊的羊水已經順著她纖細的白腿留下,嫣紅的血色有一絲滲人。
“都別圍在這。”大夫拿出軟墊和絲帕為洛梨花診脈,從他嚴肅的表情看出有些不太妙,“福晉這是動了胎氣,如今脈象紊亂,羊水已破,必須生產了。”
一群丫頭慌了神,與來回踱步的,有幹脆放生大哭的,一時間一片混亂。
“都給我滾出去!”洛梨花歇斯底裏的喊道,她揪起大夫的衣領,睜大著眼睛怒瞪著說道:“必須讓我兒平安出生,不然我叫你也陪葬。”話未說完,她就因下身襲來的陣痛而倒癱回床上。
大夫顫巍巍地說:“老夫盡力而為,盡力而為。”
殿中滿是血腥之氣,洛梨花跟前的兩個丫頭哀哀哭泣不止,一邊哭一邊喚著“娘娘”,用熱水擦拭洛梨花蒼白泛青臉。
洛梨花蜷臥九尺闊沉香木雕花滴水大床上,身下素雲緞褥子數被鮮血洇透,連床上所懸天青色暗織榴花帶子紗帳上亦是斑斑血跡,她整個人臥血泊之中,身上一件杏子紅半透明雲綃小衣半褪半掩,露出香肩一痕,衣上盡是鮮血。
“她怎麼樣了。”屋外司徒烈風拉著一小廝詢問,“回王爺的話,情況不好,孩子難產怕是......怕是......”那小廝撲通一聲跪地。
“哎!”司徒烈風鬆開了揪著他衣袖的手,著急地在外麵踱步。
“啊!”屋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吼叫,洛梨花的手緊緊地抓住兩側的帷幔,仿佛要將其扯下。她的牙齒死死的咬著下唇,臉上毫無血色。
兩腿之間的床單已經被血染的通紅,完全看不清之前的顏色。大夫到了偏殿煎藥,幾個穩婆趴在她身下,著急地探著腦袋,口中念念有詞,“再用點力,還看不見頭啊福晉!”
洛梨花隻覺得渾像要被撕裂一般,已經沒有力氣叫喊。
“福晉!福晉!”一穩婆趴在她的身邊,輕輕喚她,她的身下不斷地湧出鮮血,每個婆子的手都滴著殷紅的血珠。
洛梨花卻怎麼也叫不醒......隻有暈染開的大片血跡像在為她描繪最後的人生圖畫。
“不好了!福晉歿了......”一穩婆顫巍巍地跑到門口,跪在司徒烈風的腳邊。
司徒烈風閉上了眼睛,輕輕地擺擺手,“本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