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波掛了電話,坐在樹底下感覺一陣的頭暈目眩。
他感覺自己跟季揚幹架,老疤幹架,跟閆三,跟馬猴子幹架的時候也沒有這樣虛弱過。
他忽然想起邵曉東的一句話,女人都是騙子,都是狠心的,都不應該去理她們……管她們幹啥,就是玩玩而已……不要動感情……
牛波深呼吸著,感覺邵曉東說的很對,對女人真的應該那樣,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傷你一次。
比如現在,自己去哪裏找她?怎麼找?找誰去?
再說,找到人家幹嗎?
牛波一陣無語。
狠了狠心又給柳冰冰撥了過去,這次響了一陣,柳冰冰才接。
牛波感覺她像是哭了似的。
忙哼道:“你哭什麼?孩子是不是這兩天打下去了?行啊,打吧,打完了你還可以再找別人去,我是大傻逼行了吧,我就不該負責……”
牛波說了一堆。
柳冰冰這才說:“說啊,你接著罵啊?”
牛波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
一陣陣的平靜了下來。
忽然玉扳指像是意識中傳遞而來一個聲音似的,亦是想意識當中發出的。
“人生至多百年,夫妻一起也就幾十年,最後就像是在坐火車一樣,總有一個人先到站,先下車的,說到底,最後還是孑然一身,人生便是聚少離多,在人世走一遭而已,何必計較太多,總是要走的,誰也沒有永恒……”
牛波雖然心緒平穩下來,不過滿腦子還是揮不去柳冰冰的影子。
不禁歎了口氣。
“好吧,隨你吧。”
牛波有種感傷,不過又有一種解脫。
如果說死亡是一種結束,也可以說死亡是一種新生。
牛波嗬嗬一笑。
“好吧,冰冰,有時間的時候就回瀚城玩,到時候記得帶著你的男朋友一起來,我請你們吃飯,嗬嗬……”
……
“混蛋!”柳冰冰在電話裏咬牙切齒的。
“牛波~!你媽逼!”柳冰冰罵了一句。
牛波愣了愣。
“柳冰冰,你咋罵人呢!你說分咱就分,我可一點不拖泥帶水的,而且我還祝福你,你罵人幹啥?”
“我罵人?牛波,我他媽的恨不得掐死你這個混蛋!你說你在哪呢!我非親手殺了你這個畜生!”
“你……你什麼意思?”
“啥意思?老娘給你開了個玩笑,就試出你這個王八蛋來了!你個虛情假意的東西!我原本以為你能哄哄我,挽回我呢!沒想到你竟然敢說祝福我,不要我了?老娘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姓啥?你個王八蛋……”
牛波暈了。
“冰冰……你,你是在試探我啊,剛才別提我多傷心了!”
“滾!你傷心個屁啊你!我知道你以後要來春城上學,特意跑春城兩條,找我的同學班曉雪來了,問她這裏有沒有什麼工作啥的,教個初中學生,然後我正連夜往回趕,家裏的房子我爸媽都給你收拾好了,以後咱倆住,你……你個王八蛋!”
“我……”牛波嘿嘿笑了笑。
“嗯……我王八蛋,王八蛋。”牛波搔了搔頭,感覺人生有些大起大落,很是刺激。
柳冰冰頓了頓又說:“你還以為你不是王八蛋啊!好幾天都不來一個電話,對了,你啥時候來春城上學啊,我得提前過來教課……”
牛波呼出口氣。
“那個……你的孩子……哦不,咱的孩子沒事兒吧!”
“呸!咱的孩子自然好好的,對了!你剛才說啥來著?什麼叫做我們大學生打胎都怎麼樣?什麼詞兒來著?”
“沒……沒啥,我啥都沒說,冰冰啊,你想吃啥,啥時候到瀚城,我去接你……”
“滾……我不用你接,我跟我同學班曉雪一起回來的,你……你把你那張黑黢黢的老臉給我好好弄弄,還有,把你亂八七糟的頭發好好整整,換套衣服,好好收拾收拾,別一天像是……像是從垃圾堆裏鑽出來的似的,在我麵前丟人也就算了,別在我同學班曉雪麵前丟人現眼……”
“啊!知道,知道,明白……”牛波笑嘻嘻的,心想老子早就收拾幹淨了。
心裏想到她的閨蜜班曉雪,聽著名字就不錯。
牛波呼出口氣,高興的手直在一起搓著。
而且牛波聽到柳冰冰電話旁邊傳來咯咯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個漂亮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