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鴻兒一路狂奔,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她滿腦子都是雷婉血淋淋的傷口,都是她兩隻長成了爪子的手,她完全無法冷靜。
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作祟,她並沒有離開迷蹤雨林穀,而是跑到了穀最外層的一條河流邊,不管河水的冰冷,一頭紮了下去。
乍暖還涼的三月,河水冰冷刺骨,荊鴻兒不掙紮,不遊動,任憑自己的身子一點點向河地沉去,忍不住的時候,就吐出一串泡泡,當冰冷的河水幾乎凍壞她的思維時,她透過清澈的河水看到岸邊的楊柳樹下,站著一個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將手中的一塊月牙形的白色玉佩係到麵前的一個七歲大小的女孩身上,他說,“你帶著這塊流光玨,我就會一直保護你”。冰涼的河水刺了雙眼,再一眨眼,那青衣少年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閉氣到極限,荊鴻兒才嘩啦一聲從河底鑽了出來。
“那個小屁孩。”荊鴻兒上了岸,想起自己又一次回憶起了那個男孩,低低的嗤笑一聲。那個男孩曾經說長大要娶她,還說會一直保護他,可是有那麼一天突然就消失了,除了那塊流光玨,就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
可現在,就連唯一的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她仰起頭,看天,身子緩緩的向後仰去,放鬆的倒在地上。還是這個地方,這水,這山,這樹,似乎十年來一點都沒變,可是她早已從那個萌小孩長成了今日這般亭亭玉立,什麼物是人非的,果然最惹人傷感,她無意識來到的居然會是這裏。
雪獅身上的傷口又一次神奇的愈合了,它趴在荊鴻兒的身邊,靜靜的看著荊鴻兒沉思的模樣。
荊鴻兒在想,自己這是幸還是不幸,怎麼那麼多離奇古怪的事情都發生在了她的身上呢?十年前,她是一抹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孤魂,醒來的時候,竟然就變成了這個被叫做五行星海時空的一個七歲大的孩子。她如同新生兒一樣,一點點接觸這個與她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龍力,龍者,妖獸,修煉,丹藥,這些個那麼玄幻卻有真實的東西。
可就在她以為自己已經完全融入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上蒼竟然又和她開了一個玩笑,她TM竟然不是人!
她不是人,那又是什麼呢?
難道真的是雷婉所說的修煉成人形的妖獸?
可如果是那樣,她怎麼沒有一丁點關於她是妖獸的記憶,修煉成人形之前的記憶,怎麼會憑空消失?
現在的荊鴻兒,已經恢複成了原樣,小白看著她,也在想,它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自己在最開始見她的時候,這察覺到十分微弱的有些熟悉的氣息,原來,它的主人的確有不同於常人之處。
“小白,一個妖獸如果想要進化成人形,需要經曆多久?”荊鴻兒轉頭問向雪獅,希望能得到一些關於她突然變身的線索。
小白搖了搖頭,表示它不知道。
荊鴻兒不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這個身體裏麵住著的,是一個活過兩世的靈魂,如果加上上一世的年紀,她已經二十七歲了,上一世,就是和現在一樣大小的年紀,她死在了一場交通事故中,十七歲的現代靈魂穿越成了異世七歲的女童。因此,她比平常的女孩子更多了幾分睿智和冷靜。當事情已經發生,她必須思考對策。
“壞了!”
荊鴻兒忽然神色大變,猛地起身,她會變身這件事一定不能被別人知道,否則,定會惹來無盡麻煩,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將她視作妖獸除之而後快,所以,親眼見到她變身這件事情的雷婉,必須死!
“小白,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