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城中心最大的一家客棧二樓內,藍千陽小心翼翼的將荊鴻兒放在床上,運氣平息了她身體內躁動不安的金色能量,又翻手間將一顆渾圓的丹藥塞進了她的嘴裏。
丹藥入口即化,不消須臾,她身體上的所有傷口便全部愈合了。
此時的荊鴻兒,除了衣衫染血,發髻淩亂外,倒是與睡著了並無異樣,絲毫看不出任何身受重傷的痕跡。
“主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可以沐浴了。”門外有人畢恭畢敬的開口說話。
藍千陽的目光沒有離開床上的女子,淡紫色的眼眸漸漸燃起笑意,他輕歎:“快兩個月了吧。”
話中深意,不難理解。
修長的手指,在荊鴻兒腰間的白色帶子上輕挑,勾出一條半丈寬的細長腰帶,彎曲的手指伸直,白色的腰帶話落在地,動作流暢而優雅,仿佛是在宣紙上繪著水墨畫。
失去了腰帶的束縛,衣衫自然的朝兩側散去,露出雪白色的裏衣。藍千陽的目光不知落在了哪裏,忽然間眉頭輕挑。
手落衣起,一件件綾羅自荊鴻兒的身體飛落在地。
“嘩啦——”
被扒個精光的人兒,落入浴桶之內。
溫熱的水,瞬間包圍了荊鴻兒身體的每個部分。
睡夢中的人兒忽然發出一聲囈語般的歎息。
長長的睫毛,也在落水的時候染上了一滴水珠,輕顫了兩下,似乎就要醒來。
藍千陽站在浴桶外,他一手扶著荊鴻兒的後背,讓她身體不至於沉溺下去,另一隻手輕輕舀著水,劃出一道又一道的波紋。荊鴻兒的精神波動,藍千陽不需抬頭,便已經感知到了。
當一個人全身心的投入到某個地方的時候,哪怕一絲絲的變化,都不會錯過。
意識到荊鴻兒即將醒來,那雙紫眸中忽然閃過一種名為惡劣的東西,舀著水的手忽然伸向了女子的胸前,並抓了一把,而另一隻扶在她身後的手,則在同一時間朝她的後心注入了一絲催眠能量。
“有些事情,你總要有些記憶才好。”
他俯身,在荊鴻兒的耳邊輕聲的吐著氣。
……
荊鴻兒醒來的時候,已是翌日一早。
渾身散了架似的酸痛,荊鴻兒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哪位喝醉酒的司機師傅開車從身上碾過了。
咦……這裏是……
荊鴻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裏,朦朧的意識瞬間清醒。
看裝潢的樣子,這裏應該是客棧沒錯,可是她怎麼會在這兒?
她記得……她為了花朝辭引開兩個人到了囫圇山脈,然後她殺死了一個人,卻中了另外一個老者聲音卻長著青年模樣的人的黑手,身體內的那股奇怪的金色能量忽然暴動,令她如身處火海,最後……她痛暈了過去。
她沒有變成妖獸!荊鴻兒立刻伸出雙手,發現自己並沒有變成妖獸,鬆了一口氣。
這說明她並沒有被那個老妖怪抓走,那麼在她昏迷後,是誰救了她?浮屠閣的人嗎?
從床上翻身起來,才剛剛邁出一步,驚鴻兒忽然如遭雷劈一般猛地停了下來。
精致玲瓏的五官漸漸的變化,逐漸扭曲,甚至猙獰起來。
她猛地大叫一聲!
“啊!”
下一瞬,整個人又飛快的跳回了床上,抓起被子將身體圍了個嚴嚴實實。
他妹的!
一直想著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沒有意識到她沒穿衣服,站起來走了一步,徐徐涼風侵入了她每個毛孔,她才猛然發現,有個二傻差一點就裸奔了,而她,就是那個傻叉。
“有些事情,你總要有些記憶才好。”
一個低沉而迷人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腦海響起,荊鴻兒條件反射的抬起手捂住自己胸前的某個部位,怎麼回事,她剛剛忽然感覺到了似乎有人……有人捏過她這裏……
淩亂了,荊鴻兒徹底淩亂了。
尤其是在她低頭見到一抹黑的那一瞬間。
她身下,一件質地極好的墨黑色大麾靜靜的躺在那裏。
荒野中的某一幕,立刻跳上心頭。
荊鴻兒瞪著大眼睛,顫抖著伸出手,果不其然,她在墨色大麾中又找到一張字條。
“不用謝,舉手之勞。”
臥槽!
臥槽槽槽!
熟悉的字體,欠扁的語氣,又是他!
同樣的大麾,同樣的字跡,同樣的語氣,同樣的下流!這流氓,再一次沒有任何征兆的出現在了荊鴻兒的生命中。
什麼叫不用謝,她對天起誓,如果知道救她的人是這個流氓,她寧願死一百次一千字!謝個狗屁,她一丁點兒的謝意都沒有!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救了她,還順帶睡了她?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