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荊鴻兒和白瑜凰返回宿舍,此時的花朝辭還沒有醒來。
花朝辭或許是個有故事的男人,荊鴻兒有個很嚴肅的問題想要問他,因此見到他昏睡的樣子,不禁問向白瑜凰:“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白瑜凰抓過花朝辭的手腕探著脈象,也朝他體內灌輸著龍力查詢,可麵對荊鴻兒的這個問題,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花朝辭體內的毒明明已經全部排除了,他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正常的不得了,甚至比常人都還要強壯幾倍,但他怎麼就會昏迷不醒呢?
“可能是哪裏被我疏忽了,但我現在還找不到原因,我想帶他去北城郊的藥田,那裏有一間我的小屋,還有很多這裏沒有的藥草丹藥,或許我能找到醫治他的辦法。”
荊鴻兒和白瑜凰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架著昏迷的花朝辭出了宿舍,天色已經很晚了,彎彎的月亮掛上了枝頭,龍者學校內還有幾個巡防的人穿梭在訓練場上。
盡量走的不扭捏,三個身影仿佛是關係要好的朋友,一邊走一邊有說有笑的出了大門。
“這樣也行!”
荊鴻兒站在大門外的不遠處喘著氣,白瑜凰則給了她一個當然可行的眼神,當初,她可就是這樣把花朝辭弄進宿舍的。
然而,她們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們剛轉身的時候,身後巡防的人兒便立刻望向她們離去的方向,那人的模樣,正是為救援追隨荊鴻兒到了囫圇山脈卻無功而返的那個人。他目光中深深的擔憂,落在荊鴻兒和白瑜凰之間的身影上。
大公子,就拜托你們了!
浮屠閣距離北城郊外的距離不近,她們拖著花朝辭恐怕要走上一個時辰才能到。現在有一個難題擺在了麵前,怎麼去?
嘎吱嘎吱——
寂靜的夜,傳來車輪碾過地麵的聲音,荊鴻兒大喜,有馬車來,很好!
馬車行駛的很急,走到荊鴻兒身邊的時候,隻覺得一道身影突然竄了上來,接著神識突然一晃,脖頸上徒然傳來冰涼的觸感,馬夫急忙拉緊了韁繩,“籲!”
荊鴻兒手持匕首抵在馬夫的脖頸上,語氣不善的開口:“想活命的話就把馬車借我用用。”
“女俠饒命,馬車可以送給您,但這馬兒自幼和小人一起長大,不聽外人言,所以請允許小人把馬兒帶走。”馬夫縮緊了脖子,嚇得不敢抬頭,握著韁繩的手也顫抖著。
荊鴻兒沒想到打劫個馬車,居然還能碰上要求要把馬帶走的車夫,那她要還要這馬車有何用。
“你送我們去到北城郊,我們不會傷害你。”白瑜凰從陰影中走出,對馬夫開口。
“是是。”
馬夫立刻連聲稱是。荊鴻兒四處打量是否有可疑之人,卻並沒有發現馬夫的目光在花朝辭身上瞥過的時候露出的擔憂之色。
這位馬夫,便是昨日另一位受命去援助荊鴻兒的人。
北城郊有一片藥田,是白瑜凰自己親手侍弄的,每一株藥草都是她親自栽培的。地界偏院,卻靈力十足,正是為花朝辭隱秘療傷的聖地。
白家世代為煉丹師,醫師。到了白瑜凰這一輩,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三歲便可識草藥,六歲便可煉製成型丹藥,如今不過年方二十,在整個白家,已經獨當一麵了。也正是由於對醫術煉丹術的癡迷,導致她至今為止尚未對任何一個男人心動過,與她來說,生病的男人才最可愛。
到了北城郊,荊鴻兒摸了摸口袋,想掏出幾個珠圓給馬夫,沒掏出來才發現自己所有的錢都給了不留客客棧的老板,甚至她還打了一張白條。
一到這裏,白瑜凰的所有心思便都放在了花朝辭的身上,沒有發現荊鴻兒的尷尬表情。直到荊鴻兒的手臂摸向她的腰間,扯下她的錢袋,她才反應過來。
荊鴻兒取出二百珠圓遞給馬夫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你敢泄露出去半個字,我絕對有本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自古貧不與富敵賤不與貴爭,馬夫見到荊鴻兒拿出的二百珠圓,立刻露出見錢眼開的表情,似乎明白對方的身份非富即貴,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識相的接過珠圓,駕車揚長而去。
“走!”
屋子建在半山腰的位置,她們要拖著花朝辭一路走上去。
從進入小屋後,白瑜凰整個人就像是換了個靈魂一樣,她手法極為熟練的給花朝辭因為長途跋涉而撕裂的傷口止血,然後眼也不眨的將他的衣衫退去,嚴肅而凝重的神色,全然不是一個二十歲含苞女子見到異性身體時候該有的扭捏,長長的睫毛下,全然是醫者看待病患時候的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