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啟帝望著傅陵灝遠去的背影狠狠地歎了口氣,這才捏著桌上的狼毫毛筆,在一張明黃色的聖旨上寫著賜婚。
決定一出,立刻便有人歡喜有人憂了,嚴府可謂是人人歡喜,很快便派人提前去準備給嚴婉君的嫁妝了。
秦王府素來沒什麼動靜,隻是這兩日太醫頻頻去把脈,除此之外,安靜的幾乎沒有一點兒動靜。
真正站在風口浪尖的,是南鈺公主,隻見她剛剛將好聞的桂花油抹在頭發上,便聽到了大啟帝下旨將嚴婉君賜給傅陵灝的消息,整個人頓時變得凶神惡煞。
“她算什麼東西,傅陵灝連我都不娶,如今倒讓她一個小小女子捷足先登,本公主有哪裏不如她嗎?”
南鈺公主皺著眉,一副傷情的模樣拉著侍女得手,眼裏的失落昭然若揭,語氣也帶著幾分惆悵。
“公主說的什麼話,咱們南國就您一個公主,公主生的又如何,性格又開朗,哪裏不如嚴家那個虛以逶迤的賤人了。”
侍女見她有幾分肝腸寸斷,連忙伸出手輕撫的拍著她的背,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肯定到。
“那為什麼下旨賜婚給傅陵灝的,是她而不是我?”
南鈺公主望向銅鏡中自己那嬌好又不甘的麵容,默默的落著淚。
“公主,她那是以自己的清白脅迫秦王娶她的,秦王怎麼會把她放在眼裏,遲早也是要攆出王府的,我們公主如此尊貴,自然與她不同。”
南鈺公主身旁的婢女連忙安慰她,又將自己的帕子鋪好遞上去,一副心疼的模樣說著。
“可是她如此,也能讓秦王娶她,本公主卻不行。”
南鈺公主還是十足難過的,隻見她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的眼淚,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說著。
“公主,於秦王而言,咱們畢竟是他國的人,他這樣有勇有謀的人,遲早是要登上皇位的,自然信不過咱們,等到他看清楚了現狀之後,遲早會明白公主的苦心的。”
侍女微蹙著眉頭,端過一盞茶,盡可能換個新奇的角度勸慰著南鈺公主,這才見她心情有些緩解。
“隨我出去一趟。”
南鈺公主突然便來了精神,將茶盞墩在桌子上,之後便不顧自己發梢還沒幹的桂花油,急匆匆的往外趕。
禦花園內,傅陵灝立在湖邊,看著湖中那一個個盡顯頹勢的荷花荷葉,心緒也跟著亂了。
隻見他雙眼神采奕奕卻又空洞的望著深沉的綠色,整個人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負手而立的他,站在那裏便像是謫仙一般,遺世而獨立。
“王爺在這裏,可讓我好找。”
一個急促又沉重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之後傅陵灝耳中便闖入南鈺公主那急躁又帶著些不甘的聲音。
“公主尋本王有何事?”
傅陵灝未曾轉身,隻是微微蹙了蹙眉,之後疏離的詢問著。
“皇上果真要將嚴婉君嫁給你,你難道沒有什麼要做的嗎?你就甘心如此娶了她?”
南鈺公主見他周身孤寂又冰冷,頓時有些不甘的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的盯著他的背部,帶著濃烈的情緒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