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婉君一直等一直等,始終沒等到傅陵灝,直到天已經黑透了,這才見君蘭從外麵匆忙進來,可憐兮兮的看了嚴婉君一眼,這才小聲說著。
“小姐,王爺剛剛回府,就去了王妃處,今夜怕是不會過來了。”
嚴婉君帶來的丫頭君蘭一臉晦氣垂頭喪氣的說著,臉上一片喪氣。
“早就知道嫁過來是這個樣子,有什麼意外的。”
嚴婉君立刻一把扯掉頭上的蓋頭,慢悠悠的折疊著,聲音沙啞又低沉的說了這麼一句,眼裏帶著幾分失落。
“小姐的嗓子到現在都沒好,那南鈺公主實在是太霸道了,小姐處處忍讓,她還得寸進尺,就連皇上也不管這事兒。”
君蘭聽著嚴婉君那沙啞如烏鴉叫聲一般的聲音,頓時眉頭皺的更緊了,帶著一股不甘心的怨氣說到。
“你說這些幹什麼,小姐的嗓子隻是暫時受損,太醫都說了,隻要好好養著,遲早會恢複如初的,再說了,秦王爺來咱們金碧居本就不容易,若讓他聽見小姐這幅嗓子,往後更是沒機會了,還不如現在好好養著,將來咱們小姐總有出頭之日的。”
君蘭的話剛剛說出口,另一個叫做竹蘭的丫頭立刻厲聲嗬斥著,眼睛時不時會向嚴婉君瞟去。
“竹蘭說的沒錯,我現在這幅樣子,自會惹王爺厭煩,暫且等等吧。”
嚴婉君用手摸了摸嗓子,吃力的發音了好幾次,發現嗓子還是很痛,這才一副了然的模樣肯定著。
“你們快去睡吧,明日還要早起給王妃請安呢。”
嚴婉君揮了揮手,立刻將屋內伺候的人都譴了下去,又吹滅了屋內的燭火,一個人穿著婚服靠在床邊發呆。
月光柔順的如錦緞一般,將這小小的屋子照的亮堂堂的,屋內一桌一椅都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孤寂。
這夜,嚴婉君一直把著床帳直到很晚,她自己困的架不住了,就直接這麼睡了過去,直到次日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這才皺了皺眉驚醒。
“嚴夫人起來了,老奴是府裏的嬤嬤,王爺特賜奴婢來服侍著夫人。”
嚴婉君剛蹣跚著從屋內出來,便看到院子裏站著一個端莊的老嬤嬤,那嬤嬤走上前來,十分熟絡的說著。
嚴婉君嗓子略有些疼痛,並不想多說話,隻見她朝著嬤嬤福了福,便什麼都沒說。
金碧居內雜亂不堪,那老嬤嬤不等嚴婉君說什麼,首先指派著那些丫頭們打理著,就連管家送過來的花草,她也一並安排著種進了花盆裏。
嚴婉君褪下一身鮮紅的婚服,穿上一身簡便的衣裳,目不轉睛的看著府上的一個小丫頭,君蘭連忙大聲叫過那個丫頭,“嚴夫人要去跟王妃請安,你帶路。”
“是。”
那丫頭畢恭畢敬的福了福,之後便一直低頭快步朝前走著,沒多久,便看到了正殿。
孟昭玥素有身孕,睡的久些,院子裏還一片寂然,偶有一些丫頭小廝來回奔忙。
“早膳做著肉糜,再讓人把那蜜耳多備些。”
傅陵灝一邊拉扯著自己腰間的腰帶,一邊指著孟昭玥身旁的婢女說著,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