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周靈芷便不再繼續下去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孟昭玥現在可還在計較著呢。
她捧著手裏的藥碗，喝了兩口，皺起了眉頭，問如意道，“秦逸軒什麼時候再來？我最近覺得這藥味道有些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味覺出現了問題。”
如意過來仔細檢查一番道，“王妃可別亂說，這藥是我一天天的藥鋪子跑腿，抓的都是最新鮮幹淨的藥材，特意囑咐廚房給你熬製的，哪能出錯呢？”
孟昭玥笑道，“那大概是她們煮的沒你用心罷了。”
如意接回剛才的話題，“至於秦先生，再過幾日他就會來了，原定安排的一個月請一次脈，王妃再等兩天就是了。”
孟昭玥點點頭，趁著如意不注意，將藥碗裏的藥倒進了盆土裏，如意再轉頭時候，見到藥碗已經空了，“這麼快就喝完了？”
周靈芷責備的看了一眼孟昭玥，卻沒說什麼，隻聽她敷衍如意，“嗯，太難喝了，我就一口氣捏著鼻子喝了。”
“你這個侍女，倒是每日像個小監工一般盯著你，可別是還要天天往王爺書房跑的吧？”
如意臉一紅，“大夫人，您可別亂說，我對王爺沒有那種心思。”
周靈芷見她會意錯了，繼續打趣，“我又沒說你什麼，你就自己往那邊想了，怎麼，要不要你家王妃回頭給王爺吹吹枕邊風，叫他收了你做填房。”
“哎呀，大夫人，你真的是太壞了。”如意一跺腳，“我還有事，不聽大夫人在這拿我打趣。”說著，就跑出去了。
屋子裏一時間皆是銀鈴般的笑聲。
等如意跑了出去，周靈芷的麵色才恢複了嚴肅，從懷中掏出一本賬本，像是等待這個時機已久一般，“這是你大哥叫我帶給你的賬目，讓我問問你，叫你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孟昭玥聽聞，便直起腰細細翻閱起來，等翻完一遍，才有些古怪的皺起來眉頭，“這各個鋪子的支出，是不是有些多了。”
周靈芷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你也看出來了。”
這其中便是有事。
孟昭玥雖然人不去鋪子裏頭，但是也知道問題的所在了，“這些個老掌櫃的，時間呆的一長，就容易出問題，大概是年紀大了，便也掙不到多少，想著法子撈油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你大哥說，這樣下去，在皇城的這十幾家鋪子遲早要被毀。”
孟昭玥將手中的賬本放下，歎了口氣，起身道，“大哥說的沒錯，老掌櫃們一個個都怠慢偷懶，底下的人縱然勤奮得不到犒賞，長久也必定滋生懈怠，往後便會形成這樣的壞風氣，日子久了，便隻仗著現有的招牌不好好營生，再大的生意也要倒下去。”
這產業原本就交給孟文淵和周靈芷打理，周靈芷一聽這話，立馬就有些著急，“若是這樣，那可如何是好？”
孟昭玥十分果斷的說道，“唯一的辦法，便是撤下這些掌櫃的，再另外調整一批新的掌櫃的，當然，不換人換店也是可以，但是必須要有章法，給他們樹立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