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婉君平複怒氣,對竹蘭吩咐,“你去城中最大的布匹鋪子去買一馬車的布匹回來,旁人倘若問起來,你便說是我懷有王爺的世子了,說是要在胎兒生出之前縫製一些小孩子的衣裳。另外,去問問惠王,王爺遇刺之事,可有什麼說法。”
竹蘭蕙質蘭心,一下子便能領會到嚴婉君的意思,既然無法在王府裏掀起波瀾,那就要將這個消息傳到皇上的耳中,到時候,迫於外界的壓力,王爺也就不得不來接自家小姐了。
秦王遇刺一事傳到大啟帝耳中,立馬派人去查,他如今倚重傅陵灝,更是珍視他的安全,沒想到底下有些人就已經按捺不住,開始行動了,他有必要早點將那些反對的力量找出來,一一鏟除,為傅陵灝日後的路去掉一些阻礙才是。
秦王府出了這樣大一件事,就猶如在朝廷眾臣的心湖裏投下了一塊石子,加上大啟帝的行動,更是鬧得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反對秦王的大臣,現在也開始有些搖擺不定,同天家作對的下場是什麼,縱然沒親自體會過,曆代群臣的遭遇和下場便是最好的寫照,於是,連帶著近日在朝廷上,和傅陵灝唱反調的人也收斂了許多,生怕碰上刺殺秦王的罪名。
孟昭玥去了一趟金碧居,聽聞嚴婉君一次沒有回來過,傅陵灝也沒有去接人的意思,倒是嚴丞相來了幾次,回回撲了個空。
孟昭玥心裏惆悵,又翻出那本賬本,深以為,她作為家主的正室,有必要出麵了,否則在皇上那裏落了一個妒婦的名諱,想來也是不好。
礙於如意身子不適,還需要調養,她叫了兩個平時跟著伺候的侍女,備了點禮,準備去嚴相府去拜訪,同時也想同嚴相爺過過招,探聽些消息。
嚴相府一聽聞秦王妃親自上府,便叫人迎到大廳來。
“老夫以為,王妃和王爺是忘記小女之事了。”
聽他這語氣,像是在責備自己,不過孟昭玥也沒有示弱,“忘記倒是不會忘記,王爺日日牽掛著,再者,當初令媛是如何入王府的,想必相爺也不是不清楚。王爺不過是迫於壓力,所以照顧她的聲譽罷了。”
那意思便是說,王爺本無心納妾,偏生他家女兒自己愣是賴上去,讓王府夫婦格外介意和頭疼罷了。
嚴丞相一下子便更生氣了,“不管怎麼說,當初讓皇上賜婚的也是王爺,既然知道毀了小女在大啟的聲譽,負責到底也是大男子所該做的事情。”
“相爺說的對,不過你也知道,我們王爺,本身就是一個很專情的人,令媛嫁入王府,到底還是王府虧錢了她的。”
嚴丞相豈會聽不出這其中的意思,卻也隻能賴著老臉厚笑應付過去。
孟昭玥又道,“當然,孟嚴兩家原本就交集密切,雖然本妃今日才知道,不過也為時不晚。”
嚴丞相一臉糊塗相,讓孟昭玥心中更加感到可疑,“交往過密?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