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居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孟昭玥問了下人,道是嚴婉君在自己的院子裏每日小心養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當然也是因為她實在出不了門,倒也沒別的事情,就是將從嚴相府帶回去的那些布匹整日裏放在手邊倒騰,倒是真的像傳聞中說的那樣,忙著為肚子裏的胎兒做準備。
一想到那個孩子是傅陵灝的,一想到自己曾經同傅陵灝也差點兒有了一個孩子,孟昭玥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說不在意那是假的,不過關於自己的地位,她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會有危機感,秦王府的王妃,有她這個大啟國皇商之女在,又會有誰膽敢爬到她的頭上去。
但是嚴婉君這個人心思不簡單,孟昭玥也對之不得不防,每日裏的飲食茶水照例叫人檢查,上次蠻兒一死,加上牽扯到前後因果,她對嚴婉君的戒心極其大,就算她現在懷了孕,也難保她不會為了太子妃對自己繼續下毒手。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傅陵灝身上的傷痕漸漸好轉,如意的傷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秦逸軒三天兩頭的跑,饒是再低調,皇城裏也傳言的很熱鬧,倒是秦王府的人都是帶傷人士,為此傅陵灝也有了理由不去上朝,反過來也叫惠王有些欽羨。
傅陵灝自知嚴婉君懷孕一事,自己對孟昭玥心存虧欠,即便是受了傷,也變著法子討她歡心,言語上更是謙讓包容,卻也叫孟昭玥挑不出半點毛病出來。
看他這樣表現,孟昭玥的心裏有幾分認命,事已至此,再去計較也沒有用了,她不能因為個人的感情和情緒,將這件事全部怪在傅陵灝身上,真的這樣了,豈不是叫金碧居裏的那位覺得稱心如意了?
這樣往深了一想,卻也真的是這麼個道理,那位怕是巴不得自己借著這件事情和傅陵灝大吵大鬧一頓,以此傷了和氣,好叫那位有機會接近傅陵灝,從而破壞了她和傅陵灝的感情,離間他們的關係。
自古以來,多少和睦的夫妻就是這樣敗在妾室身上的,可是,孟昭玥還是太高估自己了,事情發生在兩天後。
她聽如意說,傅陵灝去見了嚴婉君,甚至對她態度很好,還叫人送了不少吃食過去,都是特地叫宮裏的禦廚做的。
孟昭玥這一廂手裏絞著帕子,心裏氣惱起來,甚至開始懷疑,是否自己表現的太好哄,太好說話,才叫傅陵灝覺得她心地過於寬廣,對於那位懷了她的孩子的侍妾開始溫情相待了?
“宮裏的禦廚?雖然我貴為皇商後人,自打嫁給他,可都沒有這樣好的待遇呢,遑論我當初懷了孩子的時候……”
聲音到這裏嘎然而止,如意看到她眼裏的痛苦和糾結,忙走上去安慰,“王妃,你也別太多心,大抵是之前嚴婉君躲回了丞相府,一呆就是三個月,王爺卻一下沒有去接,而且我可是聽說了,王妃你去丞相府的那日,嚴夫人身邊的侍女竹蘭可是在大啟第一布坊到處同人炫耀,說她家夫人懷了身孕,所以多買些布匹回去,要給小世子做新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