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盧博文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替愛女掃清林茂人這個“威脅”跟“隱患”,可是以他的城府深沉程度,又怎麼會還沒有辦的事情就先蠍蠍螫螫的說給鄭焰紅知道呢?
他看到鄭焰紅一臉的扭捏不自在,也就做出不再追究這件事的樣子,慈愛的說道:“不早了,你去睡吧丫頭,門口就有條件不錯的賓館,我讓小賀去幫你定個房間,你好好睡個好覺,明天早上就開心了。”
鄭焰紅卻跟受了侮辱一般抬起頭驕縱的說道:“我不去!你是我爹我陪著你怎麼了?我就睡在這裏照顧你!”
盧博文心裏甜甜的,覺得這個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卻也真是貼心貼肺的,讓他近乎幹枯的父親情結得到了舒放。
鄭焰紅叫來賀鵬飛幫忙,把一張折疊床支好,就放在盧博文的病床旁邊,她大大方方的睡了上去說道:“賀處,你就睡客廳的沙發吧,晚上除了我爹上廁所需要你,別的我照顧。”
賀鵬飛自然是滿口答應,而盧博文看鄭焰紅坦坦蕩蕩的並沒有小女子般的惺惺作態,也就很欣慰的默許了這個安排。
大燈關掉之後,鄭焰紅躺下就閉上了眼睛,也許是累了,很快的,她就呼吸均勻的睡著了,而已經適應了屋裏幽暗燈光的盧博文側著身子,仔細的看著她安詳的睡態,更加覺得這個女孩子天真爛漫,身處虎狼窩卻毫不設防,並且那麼真心實意的把他當成了最親的父親,他作為一個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具有真正意義上的父親,一定要幫助她掃清障礙才是!
這一夜,其實盧博文的鎮痛泵去掉之後,夜裏刀口是十分疼的,可他為了不打擾鄭焰紅睡覺,一直強忍著沒有呻吟,但是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鄭焰紅總會在他疼的受不住的時刻猛然醒來,看著他額頭上的汗珠,趕緊用溫熱的毛巾幫他擦拭,並且用醫生說鎮痛藥用得多了影響刀口愈合這樣的話勸說他,陪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還別說,經她溫柔的小手一擦拭,他還真覺得疼痛消減了許多,終於在她低低的話語裏朦朧入睡了。
一夜反複了好幾次之後,第二天一直到醫生查房,父女兩個才被驚醒了,鄭焰紅趕緊跳下小床,賀鵬飛把床收好了,醫生檢查之後很開心的叫道:“盧省長,您恢複的真不錯啊!我昨晚一直擔心您刀口疼受不了要用止痛藥呢,沒想到您居然挺過來了!這樣最好了,您今天打完針之後就可以讓人扶著在屋裏走動走動了,這樣的話內髒也不至於粘連,您拆了線就會好好的了!”
盧博文笑笑說道:“女兒是小棉襖啊,要不是有閨女在跟前,我昨晚一定得用止疼藥的!嗬嗬。”
鄭焰紅感謝過了醫生,問明白應該注意什麼,送醫生走了,又趕緊去匆匆梳洗了一下就給盧博文準備早餐,給他蒸了一個雞蛋羹,又熬了一碗小米粥,仔細喂他吃了,比親女兒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吃完飯,護士來把點滴紮上了,鄭焰紅端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擺出一副伺候到底的樣子。
盧博文雖然內心深處也很希望這個能給他帶來做父親般的極大快樂跟幸福感的女兒在他痛苦的時候留在他身邊,但馬上又感覺到自己太自私了,就說到:“紅紅,爸爸紮上針就輸到晚上了,你趕緊回雲都上班去,讓你不擔心我看來也不可能,所以你下午下班再過來吧,既然是老爹住院,你就算路上折騰一點也沒法子了。”
鄭焰紅卻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剛已經在外麵跟秘書打過電話了,說讓他替我請個假,我要等您拆線再走呢。”
盧博文其實挺希望這個結果的,但卻堅持說道:“傻瓜,我在這裏住著,醫生護士一大堆,還有小賀守著我,多一個你也沒什麼作用的,還不如你回去上班呢。”
鄭焰紅一瞪眼說道:“多我一個沒什麼用?賀處,您可聽著呢啊,剛剛是誰告訴人家醫生說有個小棉襖才能熬得過疼痛啊?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沒人家什麼功勞了?哎,我怎麼覺得有點卸磨殺驢的味道啊?”
“哈哈哈!你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對你爸也不能有一個字的虧吃,怎麼得了哦!”盧博文開心的指著她笑著說道。
鄭焰紅滿臉臭屁的得意道:“那是!有理走遍天下,咱們有理就不能吃虧!我看您呀,還是老老實實打您的針吧,別老琢磨著把我趕走了,是不是昨天到今天我總是讓您喝粥您饞了,急著把我趕走了讓賀處幫您買紅燒肉吃啊?我告訴您,沒門!我就守在這裏,大夫不讓您吃您就休想!”
說完,鄭焰紅得意洋洋的到客廳去拿東西了,看著盧博文滿臉的幸福,賀鵬飛也識相的說道:“老板,您不讓我說您病了,那咱們兩天不上班就必須給辦公廳一個交待,我昨天說您在開會,今天是不是要回去再找個理由請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