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湖上,一艘艘冰船漸行漸遠。
浮冰四溢的湖麵上,一盞盞冰燈漂浮著,形態萬千,五光十色。無數燈光彙聚,湖麵上亮如白晝。
船上,有才俊三五成群,飲酒賦詩,不時妙語頻出,歡樂一片;有草莽之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粗豪的嗓音,伴隨著劃拳的號子傳出老遠;更有一對對戀人相擁船頭,期許的看著放出的冰燈,滿臉我微笑,默然不語。
然而,在這一片歡樂祥和的背後,那大船周圍,卻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肅殺之氣。
“放!”
侍衛首領目光陰騭,大手一揮,頓時箭如雨下。一道道鋒銳的箭矢在呼呼的破風聲中遠去,攔截者企圖接近的賊人,欲要將其射成刺蝟。
這些人都不是尋常的侍衛,一個個實力都在星源境以上,乃是城主府精銳中的精銳,尤其那侍衛首領,一身修為已經在星旋境四重。
如此強悍的實力,搭配上千石良工,那蓄意而為的箭矢不可謂不強勁。
“嗖嗖嗖!”
一波箭雨落下,那湖麵上飛掠的人毫發無傷,卻也沒能靠近半步,隻能橫向躲閃。
侍衛首領目光更見陰沉,再次親自搭弓上箭。
“放!”
一聲喝令,緊接著又是一波箭雨。
船外殺機彌漫,但船上卻是一片歡愉。
絲竹聲中,美麗的舞女身穿薄紗,那蜂腰肥臀扭動間,胸口峰巒震顫,撩人心魄。紅唇輕啟媚眼橫飛之時,更是仿佛有淡淡的低吟傳出,勾得人心中火燙。
“風公子,可有看上眼的?這些可都是二八妙齡少女,粉嫩的雛兒。”目光依依不舍的從舞女高聳的峰巒上移開,古青禾笑道。
在他上首,便是一位風流倜儻的年輕公子。
此人便是風公子,此人來自王城風家,實力不凡。更是在王城八俊之中排名第六,可謂才貌雙全,家世顯赫。
“庸脂俗粉。”風公子麵容平靜,一杯酒飲盡道:“倒是這姑娘不錯,隻可惜是個瞎子。可曾知曉她的來曆?”
古青禾目光微轉,落在風公子身後那被製住的盲女身上。看得出來,這盲女很是憤怒,隻不過,她手腳被縛,嘴也被堵住,除了低沉的“嗚嗚”聲,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果然是個不錯的女子,眉目未分,雲鬢未解,應該是待字閨中的雛兒。”古青禾心中暗讚。
常年金迷紙醉,流連於煙花柳巷,他很自然的看出了一些東西。若是放在往日,他一定不會放過霸占這女子的機會。
隻是現在,為了完成父親的囑托,他不得不選擇放棄。
笑了笑,古青禾道:“想來應該是個尋常人家的姑娘,若是能跟了風公子,哪怕隻是做個侍妾,也是天大的福分。”
“侍妾?”風公子冷哼一聲,不悅道:“一個瞎子,又沒有出身,能得本公子另眼相看已經是天大的榮幸,想當本公子的侍妾,她何德何能?”
且不說聽這話君菱心中如何憤怒,那古青禾已經冷汗津津。果然這些貴公子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喜怒無常,一不小心馬屁就拍到了馬腿上。
“是是,風公子所言甚是。一個瞎子自然不能成為公子的侍妾,那不知道還要不要?”古青禾連連點頭,恭謙無比,想著本次的目的,又硬著頭皮道。
風公子冷冷看了他一眼,暗道這家夥真沒眼力,遂淡淡道:“本公子不喜歡強人所難,除非她自願,明白?”
“明白明白,風公子放心,今晚,她一定會心甘情願的躺在公子的床上。”古青禾連連點頭,悄聲道。
風公子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連帶著看那舞女也順眼了許多。
見狀,古青禾心中腹誹不已,“賤人,就是矯情。什麼不喜歡強人所難?其實還不是要強上?誒,真是可惜了,如此姿色,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心中暗暗惋惜,不過很快,古青禾又高興起來。不管怎麼說,這姓風的也不打算真要她,如此他還是有機會把她給圈養起來的。
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這二人齷蹉的心思君菱卻心如明鏡。想著即將到來的遭遇,她頓時有種想要自殺的衝動。
隻是現在這般,她竟然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曾經好歹一代潛龍,蓋亞一代天驕,而今卻落得如此下場,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歌舞還在繼續,舞女的尺度越來越大,團團雪白如浪花晃花了一眾男人的眼,就連那些素來大膽的貴族小姐們也俏麵飛紅,目光如絲。
**的氣氛在持續,在發酵,而這在等待中煎熬的君菱,竟破天荒的感覺害怕起來。說到底,她隻是個女人,麵對那種生不如死的命運,她也會感覺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