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學府,臨水小道。
陽光之下,秋風吹動湖水,一浪一浪浮動著金光,如同萬千金鱗躍波而行。
“這個時候信應該已經送到肖家了吧?”小道上,緋月一襲淡藍色紗裙,扶著楚辰,忽然噗嗤一笑,眉目如畫。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看這個時間,自然是到了。”楚辰嗬嗬一笑,目光落在水麵上,不時又從緋月明媚的臉龐上掃過。
“我猜也是,身後好幾個家夥偷偷跟著我們一路了,是肖家的人。要是信沒到,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緋月莞爾。
說完又道:“那你說現在外麵會是怎樣的情形呢?肖家真的會去找葉家的麻煩嗎?”
知道緋月這是明知故問,肖家如何反應她未必就不清楚,不過楚辰也不點破,隻是笑道:“直接武力衝突或許不會,但惡心一下葉家還是可以的。
要換了是我,絕對會將肖菲藏起來,就等葉家傳播肖菲死於我手的消息。然後拿著那封信上門,好歹也是能刮下一大坨油水的。”
頓了頓,楚辰又笑道:“再缺德一點的話,送份厚禮給葉家。反正肖家和葉家不對付,葉家如今死了三長老,又下作在先,不敲鑼打鼓去賀喜都不好意思以天陽城四大家族自居。”
聽楚辰說完,緋月終於忍不住笑了。
“你呀,怎麼就那麼損?明明胳膊都不能動了還那麼多歪點子。葉家惹上你也真夠倒黴的。
不對,肖家也夠倒黴的,估計他們也猜到信是我們找人送的了,自然也明白我們想要借刀殺人,拿他們當槍使。”緋月笑道,沒有繼續往下說。
楚辰主動結果話頭,搖頭笑道:“這有什麼損的?葉家是敵人好不好,要不是我們兩個不一般,昨晚就慘了。
況且,我可從未想過要掩飾什麼,他們要是不願意被人當槍使,完全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啊,反正肖菲又沒事。”
“咯咯,就喜歡你嘴硬的樣子,使壞也這麼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陽謀啊,恐怕肖家不但會如你的願去找葉家的麻煩,還會承你一個人情。”緋月噗嗤一笑,忍不住又在楚辰臉上啄了一口。
的確如二人所料,此刻的天陽城中熱鬧非凡。
“聽說沒?肖家四小姐肖菲昨夜大雨之中遇襲身亡。”
“嗨,紅顏薄命呐,那肖菲小姐我曾遠遠的看過一眼,那個美,要是能一親芳澤,就是少活十年二十年我也願意。”
“誰說不是呢?好好一個大美人就這麼沒了,可惜,可憐!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知道肖菲小姐怎麼死的麼?”
“嘿嘿,這個我可是聽說了。據說當時事發地旁邊的巷子裏,一個家夥半夜起來撒尿,將整件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按那人的說法,有個家夥見色起意,想要趁著夜黑雨大對肖菲小姐施暴,結果肖菲小姐抵死不從,最後那家夥惱羞成怒就把肖菲小姐給殺害了,連屍體都沒處理,直接在暴雨中暴屍。”
“居然是這麼回事,那家夥簡直太可恨了。對了,那見色起意的家夥是誰,有人知道嗎?”
“還能是誰?天陽學府的楚辰唄!當時兩個人爭執不休,肖菲小姐曾不止一次喊出這個名字。”
“對,這一點我可以作證,因為我家就在那一片。昨晚那個時候我還在算賬,沒有睡覺,那聲音我都聽到了,的確是有‘楚辰’兩個字。”
“……”
一大早,大街小巷中便傳揚著各種消息。
起初還有人質疑,但隨著漸漸有人現身說法,信誓旦旦,人們便都相信了。
尤其發覺肖家保持沉默,一直沒有出來澄清之時,人們更是深信不疑。
肖家四小姐肖菲死了。
昨夜大雨,有個叫楚辰的家夥見色起意,欲要對她施暴,最終因為反抗頑強而慘遭殺害。
不出一個時辰,楚辰謀害肖菲的事情成為天陽城眾口鑠金的事實。
出於義憤,很快,天陽城各處響起人群憤怒的呼聲。
“處死楚辰,斬殺敗類!”
“敗類必須死,強烈要求天陽學府給出說法!”
“……”
就在示威的人群越來越龐大時,肖家緊閉的大門打開。
華麗而龐大的儀仗隊魚貫而出,走上街頭。一路彩旗飄飄、敲鑼打鼓,轟鳴的禮炮直接將示威人群的聲音壓下。
“什麼情況?這不是肖家的人嗎?最前麵高頭龍馬上那個好像就是肖家家主肖戰。”
“別說,還真是肖戰。隻不過這個時候他們這是要幹嘛?肖菲小姐不才剛死麼,怎麼看上去他們都很喜慶的樣子?”
“對啊,到底怎麼回事?就算有喜事必須派出儀仗隊,但肖菲小姐可是肖戰的親生女兒,哪有女兒才剛死,不想著討回公道反而笑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