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伊毫不客氣地對自己的哥哥進行了深入的批判。
“他啊,小的時候比我還淘氣,我最多就是偷偷溜出去玩,他可是自己一個人跑到荒郊野外,說是找什麼上古遺跡,結果遇到了一隻飛天虎,若不是家裏及時找到,他早就沒命了。沒看到他缺一隻耳朵嗎?就是被飛天虎一口咬掉的。”方晴伊說道。
飛天虎,名雖叫作虎,但其實大小不過蜥蜴,因其頭顱似虎,肋有雙翅,故稱為飛天虎。
但別看體型小,卻異常凶猛,能夠在飛天虎手下活下來,方無雲還真是命大。
眾人聽了方晴伊的話,隻覺得方無雲確實有點不靠譜。小小年紀就敢深入虎穴,長大了還得了?
眾人說說笑笑,準備離開登記處。
一直站在旁邊的陸濤有心上來攀交幾句,終究畏於權勢,沒敢。
“師父,他們好像很厲害啊,為什麼不過去攀個交情?”有徒弟看出陸濤的心意,問。
陸濤歎了口氣,道:“厲害是厲害,但是太厲害了,不是我們能夠結交得起的。還是老老實實看看世麵吧。”
陸濤很看得開。
不說陸濤,陳瀟等人在火雲城中轉了兩圈,才找到了一家還有空房間的客棧。
客棧名字,叫悅來。
“這名字有點熟悉。”張一白看到悅來客棧的名字,脫口而出,麵帶疑惑。
陳瀟看了六月一眼,六月哼了一聲。
悅來客棧,正是當初六月和陳瀟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那時候,六月還是個女飛賊。
眾人安置好一切,何笑提出了告辭。
“嗨,本打算幫你們拾捯拾捯,可惜我什麼忙都沒幫上”何笑麵帶尷尬,對陳瀟說道。
陳瀟道:“何道友嚴重了,你這片心意,我們會記下的。”
何笑歎了口氣,道:“剛才在登記處,我還以為我們縹緲宗的麵子總是有些的,沒想到在火雲城,一文不值,若不是那方家人出現,我可能會尷尬死。”
陳瀟笑了笑,沒搭話。
“不過也好,雖然我沒幫上什麼忙,但你們終究參加了雲頂之弈。”何笑鄭重地看著陳瀟,“這次雲頂之弈,有你們在,一定十分精彩。”
“何道友過譽了。”陳瀟道。
何笑然後看到了陳瀟懷中的小貓長鯨,笑著道:“這隻貓妖被你調教的倒是不錯,這麼老實。”
“嗬嗬。”陳瀟回之一笑。
何笑已經有了要走的意思,陳瀟想了想,忽然問:“昨夜之事,你師父是怎麼說的?”
不提這事兒還好,提起這事,何笑更覺落寞。他苦笑著搖搖頭,道:“被師父責罰了。”
“為何責罰?這不是他們咎由自取嗎?”陳瀟問。
何笑道:“我沒說,我隻是說我沒照顧好師弟們。”
陳瀟深深看了何笑一眼:“為什麼?”
“君子所為,難辭其咎。”何笑緩緩說道。
陳瀟有時候也為何笑這個君子思路頭疼。
六月這時候走了過來,聽到何笑的話,不由問道:“君子所為,難辭其咎?你這君子理論還一套一套的。你在你們宗門中是不是很不受待見啊?”
何笑吃了一驚,道:“你怎麼知道?”
說罷,又覺得十分不堪,搖頭道:“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門內師兄弟對我似乎總是充滿不滿,時常嘲笑我。我卻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嘲笑我。師父也是,對另外兩個師兄,要比對我好上太多了。”
陳瀟明白是因為什麼,但他沒說。六月卻沒什麼顧忌,當即道:“還不是因為你這個人太執拗了,說好聽了點叫君子所為,說難聽點就叫做與人為惡。便說這個事,你師父責罰你是責罰你,但如果你隻說是他們咎由自取,將事情說明了,旁人又能說你什麼?但你卻覺得錯在你,那豈不是該著吃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