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牛讓梁紅先別吭聲,他走上前將手放在了梁紅男人的額頭摸了一下,確實還在發著高燒。楊二牛遲疑了片刻,將放在額頭上的手移到男人緊閉的雙眼前,慢慢的扒開左眼皮瞅了幾下。伴隨著楊二牛的一聲輕咦,他又掀開了男人身上蓋著的破舊被子,接著把梁紅丈夫的衣服給解了開,查看起了他上身到腹部的情況。
梁紅注視著楊二牛有條不紊的動作,心裏也不禁對他多了點信心,她覺得這個廠長是有點門道的。
等到楊二牛查看完梁紅丈夫的腹部後,忽然神色一動,轉頭皺著眉頭問她:“最近一段時間,你老公有沒有吃過特別補的東西?”
梁紅怔了怔,蹙眉回憶了一會兒,這才點頭回答楊二牛:“有的,他身體比較虛,前段時間我們遇到個賣草藥的,說是他有種很補體的藥,我就買來燉了隻老母雞給他吃。”
楊二牛立即追問道:“什麼樣的藥?”
梁紅眨巴著眼睛回憶起來:“大概是個紅色的草藥,像是什麼東西的根,也不貴,名字很難念,叫什麼……什麼黑山什麼羅什麼的……”
楊二牛失聲道:“不會是黑山貔貅羅樹根吧?”
梁紅立刻點頭說:“對對對,就是你說的這個名字,這個藥難道不補嗎?”
楊二牛心裏已經有了數,他一臉嚴肅的向梁紅科普道:“這東西確實是挺補的,隻不過藥力非常的強勁,平時是不能做為補藥用的,隻能當藥引。這個東西是老山裏一種黑山貔貅樹的藤根,一旦要是吃多了,就會體熱難下,嚴重的甚至發燒燒死都是有可能的……你給他吃了多少?”
梁紅嚇了一大跳,她一臉驚慌的吞吞吐吐道:“我……我買了一小把,全……全燉了……”
楊二牛不禁歎道:“你這也太胡鬧了,不熟悉的東西怎麼能隨便亂補呢?尤其是你男人身體是陰虛體質,就更不能直接以猛烈的陽剛猛藥來補了。就如同,明明是一塊窗玻璃,你卻非要拿一塊兒一百多斤的石頭壓上麵,玻璃不爛才怪呢!”
聽到楊二牛這麼講,梁紅頓時無比自責,自己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好心做了壞事,把老公給補壞了。
見梁紅陷入了痛苦之中,楊二牛也不好再責怪她什麼了,隨即語氣緩和的跟她說:“他的身體狀況從現在看來,隻能用溫藥慢補,一點一點的培固元氣了。而且如果好了之後,在近段時間是不能再繼續做活兒的,體力不能消耗,至少需要靜養兩個月。另外他休養的這段時間,你們絕對不能行。房,否則他很可能會脫陽,把最後僅剩的那一點陽氣也給耗光,聽明白我說的了嗎?”
梁紅聽得臉都青了,她顫聲道:“明……明白了,但……但什麼樣……的藥補起來比較好呢?我們沒……沒什麼錢……也買不起人參啥的……”
“別說買不起,就算買得起也不能用,人參這類的東西,藥性對他來說還是過猛了。”楊二牛說著笑道:“不過還好你遇上了我,家裏有針嗎?”
梁紅趕忙點頭道:“有!”
說罷,她忙拖出床底下的櫃子,打開後拿出她縫補衣服的針盒,找了根繡花針遞給楊二牛。
楊二牛忘記把金針盒帶在了身上,不過幸好她男人的情況用這樣的針也就夠了。楊二牛接過針,俯身在梁紅男人的胸口和臉上以及太陽穴等處分別紮了好幾下,最後用力的一針,紮入了對方頭頂上。
梁紅見狀大驚失色道:“你……你幹嘛呢,這樣紮進去,人還不被你給紮死了啊?!”
隻見楊二牛不慌不忙的說:“出事了我負責,等一會兒你就明白。先給我找支筆和紙來。”
梁紅見楊二牛專注又嚴肅的,隻好聽他的到櫃子前翻了翻,翻出一根半截的鉛筆和一小張報紙。
等到把東西給楊二牛以後,他拿著筆在報紙上寫了幾味中草藥,隨即將報紙遞給梁紅囑咐道:“你拿這個去藥鋪,藥鋪裏有磨成粉的,就買那種,價格不會貴的。每樣買上二兩,回來加在蘿卜裏燉。每次每種藥加你小拇指的指甲蓋那麼多就行,一定要記好了,不要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