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劍峽崖高近百丈,垂直而下,沒有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
此人卻從上方一躍而下,看似疾墜而落,卻輕飄飄的像是沒有一點重量。如同浮雲,被風托著,又如同落葉,隨風狂舞。
杜靜山的臉上現出凝重的神色,他同樣也可以做到這一點,卻無法像此人一樣做到如此自如。
這是一個勁敵!
從旁邊站了出來,將陽邪擋在他的身後。
陽破嶽輕靈如一隻鶴,落在杜靜山的麵前。
杜靜山想不到來人竟然如此年青,比陽邪還小。
他是在陽破嶽逃出去之後,才被派來保護陽邪前往玄靈宗的,他隻是聽說過陽破嶽,卻沒有見過真人。
“陽邪,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陽破嶽的目光掠過杜靜山,落在他身後的陽邪身上。
嘴裏輕飄飄的話語,卻如北風呼嘯一樣刺骨。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陽破嶽語氣暗藏的恨意跟殺機。
“陽破嶽?”陽邪眼神縮成針芒大小,帶著幾分忐忑,幾分驚懼,更有幾分懷疑。
在陽破嶽從水牢中消失之後,趙雅蘭派人下去搜索,下去的人差點全部死在下麵。
所有人都以為陽破嶽已經死在地下暗河之中!
“你就是陽破嶽?”
杜靜山眼神微微一動,再一次側過身,將陽破嶽的視線完全擋住。
他沒有見過陽破嶽,卻也聽說過他,對他還算有一些了解。
陽破嶽目光落在杜靜山的身上,陌生的麵孔,就算隻是一個護衛,也保持著一份不知所謂的高傲,這應該就是趙氏一族派來保護陽邪之人。
相比陽府的護衛,杜靜山的實力卻是高出不少。
隻是站在那裏,身體緊繃,像是隨時準備撲擊的猛虎。
將目光從杜靜山身上轉移,陽破嶽低著頭,像是自言自語:“陽邪,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若不死,我必殺你!”
那怕是躲在杜靜山的身後,半點也看不到陽破嶽,陽邪依然可以感覺到死亡離自已如此的近。
從小就生活在陽破嶽的陰影下,對於陽破嶽,他除了深深的嫉妒之外,更多的是一種畏懼。
“陽破嶽,你為什麼還活著?你應該死在地下暗河之中!”
陽破嶽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讓陽邪嚇破了膽子。連麵對陽破嶽的勇氣都沒有了,隻敢躲在杜靜的身後。
語氣帶著一種遇到天敵般的情緒,讓杜靜山眉頭一皺。
他想不通,就陽邪這樣畏畏縮縮,連正麵麵對的勇氣都沒有,趙氏老祖怎麼會對他青睞有加,對他的照顧甚至超過趙氏一族的子弟。
做為修士應當頂天立地,無所畏懼,那怕麵對極度可怕的事物,也不能因此而喪失勇氣。
不過這也不是他該操心的,他的任務是保護好陽邪。
半隻腳跳入立命境的薑育河,一眼就看出陽破嶽的實力依然還停留在見性境。
剛剛從崖上跳下來,應該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法決,並不是他本身的實力。
“殺了他!”
杜靜山很是自負的背著雙手,向陽府的護衛下達命令。
三名陽府護衛從腰間抽出長刀,高舉頭頂向陽破嶽衝了過去。
他們都是趙雅蘭的心腹,不會對陽破嶽手下留情。
“死!”
衝在最前麵的護衛,一聲暴喝,一刀掄起,劈出半月,向陽破嶽的頭頂斬了下去。
呯!
陽破嶽看也不看,手臂如神龍擺尾,猛然甩了出去。哢嚓一聲,長刀從中斷為兩截。
而陽破嶽手臂一圈,改甩為抓,抓住折斷的半截刀刃,向前一送,刀刃從護衛的胸前透出。
噗!
護衛從嘴裏吐出一口鮮血,不敢相信的看著紮入自已胸前的半截斷刃。
自已的刀怎麼感覺像是木刀,輕輕鬆鬆就被拍斷。
修行渡厄魔身的陽破嶽,普通刀劍幾乎對他無法造成任何的傷害,雙手可以撕金斷玉。
折斷普通的鋼刀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之事!
隨手將死不瞑目的護衛推到一邊,陽破嶽抬起頭笑著:“就憑你們?”
輕輕的搖搖頭,輕視之意表露無疑。
這番話無疑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將杜靜山也包括進來了。
“小雜種,不要以為修行了幾年,就可以橫行天下。”杜靜山臉色沉了下來:“嘴皮子這麼厲害,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厲害幾時!”
杜靜山目光一凝,陽破嶽電光火石之間擊殺一名護衛,確實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他依然認為陽破嶽不足為慮,若是沒有點本事,陽破嶽也不敢跳出來殺陽邪。
“好強!”
剩下的兩名護衛倒抽一口涼氣,向後退了兩步。地上同伴的屍體,雙目圓睜,透露著強烈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