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大伯常世鬆去別的村子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蹭酒吃去了,想來是剛巧回來聽吳玉鳳等人說了什麼,就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了。
對這大伯,阿凰心裏還是有一絲絲的害怕的。
要說大伯母劉翠花是個明著算計的,那大伯常世鬆就是暗裏麵陰損的。平日裏好事兒不做,盡做一些偷雞摸狗欺負弱小的勾、當,也算得上是溪水村老人小孩和小媳婦兒懼怕的潑皮兒無賴了。
常立峰下意識的將阿凰護在身後:“阿鬆,你怎麼過來了?”
“二叔也在啊!”常世鬆大搖大擺的進來,賊眉鼠眼的往地上掃了掃:“嘿!這不還剩下些東西嗎?正好,我去吃酒還帶了一壺酒回來,今個兒晚上就拿這些東西下酒了。”
說著,他走上前,在那些獵物上挑挑揀揀。
“這麂子肉,吃膩了,我不要了,二叔,你回頭送過去讓我娘醃了等過了年關往送人,也好換些酒肉來吃。”
“這什麼野雞子?怎的這般瘦?燉了隻能喝湯,咬不得幾口肉,沒勁!”
“我瞧著這幾隻鳥倒是不錯,扒光了毛烤了吃想來味道好,可惜也太少了,怎的不多抓幾隻?”
“還有這……”
“大伯,”阿凰捏著常立峰的衣裳,咬著牙出聲:“這些都是我家的東西,你想要,也可以,今日在大城裏開酒館子的趙老爺是拿了銀錢過來買的,你拿錢過來買,你都拿走也可以,我們可以算你便宜些。”
說是帶了酒,就想要下酒菜,可怎的不見他把那酒給她爺爺喝一口?
“砰!”的一聲,是常世鬆猛地轉過身來,將手裏一隻兔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想來是力氣大的很,那死兔子都給他又砸出了一些血來。
“哎喲嘿!你這沒爹沒娘的賤丫頭,果真如我娘說的那般,還長了誌氣了,敢跟我要起銀錢來了?”
常世鬆黑著一張臉往這邊過來,那張牙舞爪的模樣,似乎是要將阿凰給撕了。
“聽說今日便是你這賤丫頭做禍,這又是讓村正幫你撐腰的,又是請了吳鎮長過來,還想將我們一大家子的人都送到大獄裏去?你一個傻了十幾年的丫頭片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咋的?”
“阿鬆……你想做什麼?”常立峰攔著常世鬆:“阿凰還是個孩子,你有什麼,你衝著我來,可不能太過分了!”
常世鬆停住了腳步,無比輕蔑的將常立峰上下掃了幾眼:“行啊,二叔,您牛氣了?我從前怎麼沒敲出來您這麼牛氣呢?怎麼著,我這當大伯的,教訓一個小輩,二叔還打算和我打一架?”
“就你這身子骨,你行嗎?”
“要說放在二十多年前你當兵剛回來那會兒,倒是能勉強打的贏我,如今,你信不信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壞了你?”
“二叔,你是個老人家,我常世鬆哪裏會和你動手,我可不像阿凰這個賤丫頭那麼大不孝,我是尊敬家裏的長輩的,這樣吧,你去將那些東西給我收拾收拾,等會兒我幫你教訓完了阿凰,我帶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