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花最多是個潑的,常世鬆卻是個陰損狠毒的。他怕劉翠花發現他外麵有女人有兒子是真的,沒想讓劉翠花好過也是真的。
就這麼一個被自家娘磋磨的皮糙肉糙的糟婆娘,他早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若是不能好好聽話的伺候他,伺候家裏的人,就該往死裏打!
劉翠花被打的“嗷嗷”的喊,常柔兒隻縮在屋子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常立群就更是當沒聽到似的。
常寶兒倒是出來了一次,卻是衝著吳玉鳳嚷了一句:“奶奶,啥時間吃飯啊,我都快餓暈了。”
嚷完了這句,才轉過身涼薄的掃了一眼常世鬆和劉翠花,嫌惡的吐出幾個字:“吵死了!吵著我溫書了。”
他方才的確是在屋子裏溫書,卻是在偷、摸著溫自己藏起來的“妖精打、架”的畫本子,這畫本子還是他前些日子從劉翠花的箱底裏摸出來的,這一沾上就看的著了迷,昨個兒聽說常柔兒都和劉喜子滾了,心裏對那種男女事兒就越發的想了。
是以,家裏鬧的亂糟糟的,他卻關了房門,靠著火盆子,在屋子裏滾、燙著身子,想著自己也去哪個睡個丫頭嚐嚐那滋味……若不是餓著了,還不打算出來呢!
吳玉鳳是將長臉和富貴的希望都放在了常寶兒的身上的,聽他說餓了,才上前拉扯了常世鬆一把:“別打了!寶兒餓了,喊這賤人起來去做飯!等寶兒吃了飯再好好的和她算、賬!敢我和頂嘴,今日裏不許她吃飯喝水!”
劉翠花的身上都見了血,又被常世鬆強拽起來扔到了灶房裏去。
她眼裏滾著淚,心裏滿滿都是憋屈、不敢和憤恨,卻到底慫了,怕常世鬆真的打死了她或者休了她,隻能強忍著疼痛,乖乖的做飯……
——她不敢再怨恨吳玉鳳,也不管怪常世鬆,更不可能怪自己的一雙兒女,就將滿腹的怨恨都擱在了阿凰的身上——都怪那個賤丫頭沒有按照她的計劃被劉喜子給害了,否則她如今也不會這麼狼狽。
她不會就這麼讓那賤丫頭過快活的日子的!
另一邊。
高大壯實的馬兒拉著阿凰等人在路上走了一個半時辰後,就來到了鎮子上。
今日剛巧是鎮子上的集子,四鄉八村的人都到了鎮子上,也有別的村子裏拿了些東西到鎮子上換東西或者直接賣了得銀錢。
阿凰跟著明敬之等人逛了一陣子,明敬之和鄭岩都買了一些生活必須品。鄭子初倒是咬牙買了貴些的懷了身子的婦人用的舒服些的東西,又買了一點吃食,全都讓賣家小心的包裹好了,藏了起來,想著回去讓自家的婆娘吃。
阿凰跟著買了三床棉被,又扯了幾匹做襖子的布,再單買了一袋子棉花,就關注鎮子上的鋪麵和那些鋪麵上賣的東西去了。
她發現,在這樣的冬日裏,鮮嫩的東西都特別的受歡迎,包括一些鮮嫩的瓜果青菜和野味,尤其是新鮮的野味,不僅稀少,而且賣價很高。雖一般的人家都不買,但是大戶卻舍得花錢,她就看見兩個大戶家的采買因為一隻野兔子打了起來。
明敬之注意到阿凰的目光,便對她道:“今年的冬日來的早,為師夜觀天象,這冬日怕是比往年來的更長,如今還在能市麵上瞧著野物,再過一兩月大雪封了山,就瞧不見了。你們若是還想打些獵物賣,倒是要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