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噩夢中醒來,她心裏悸動得厲害,連瞪他一眼都沒興趣。
她閉上眼睛不說話,隻在心裏咒罵:“看見我做噩夢也不叫醒我,這人怎麼變得這麼狠心?”
她感到有氣息在接近,眼睛驀地睜開,他的臉近在咫尺。
她將頭一偏,瞪著他吼:“你要幹什麼?”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你還沒有告訴我,夢見和誰滾床單?”
“要你管!”封蕭蕭沒好氣地將臉別過來,順手將窗簾拉開。
窗外陽光燦爛,天氣很好。
他的臉又湊過來,無恥下問:“你夢的是洛家文還是杜雲峰?洛家文已經死了,你也早就和他滾過了,對他不會再有興趣,俗話說,沒有得到的才最想念,所以你夢的是杜雲峰?”
封蕭蕭沒有聽見他說什麼,她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的嘴唇,他的嘴唇上居然有口紅,而且是她的口紅顏色!
她心裏震驚不已,難道剛才不是做夢,而是真的和他接吻了?
這個混蛋!
她是他嫂子,他竟然趁她睡著了偷吻她,害得她做噩夢,他還裝著若無其事!
洛家俊見封蕭蕭盯著他不說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說得更過份:“封蕭蕭,洛家文已經死半年了,你是不是早就忍不住了?昨天才認識杜雲峰,今天就夢到和他滾床單,你怎麼變得這麼無恥!”
封蕭蕭怒不可遏:“洛家俊!到底誰更無恥?你現在是我的小叔子,你寡居的嫂子在夢裏和誰滾床單輪得到你管嗎?”
洛家俊直起腰,慢悠悠地說:“我替大哥管教他出軌的媳婦,怎麼了?”
封蕭蕭又急又氣:“你有什麼臉說我出軌?我不就做了個夢嗎?是誰害我做噩夢的?你如果不偷吻我,我會做這種噩夢?”
“我偷吻你?”他盯著她:“封蕭蕭,你是不是想得太美好了?”
“那你嘴唇上的口紅哪裏來的?難道不是我嘴唇上的?還是有別的女人進來過?可人家的口紅怎麼就和我的一樣了?”
洛家俊伸出手指抹抹嘴唇,拿下來看見手指上果然有口紅,臉一點都不紅地說:“我嘴唇上有口紅就是偷吻你了?我不過是嚐嚐你這口紅是什麼味道而已。”
說著,他把手指放進嘴裏舔了舔,說:“味道不錯,是我以前給你買的那款,我記得這口紅價值不菲,你自己應該舍不得買吧,以前我給你買的還沒有用完?”
這麼無賴的男人,封蕭蕭真是見識到了。
她冷笑:“你憑什麼說是你給我買的?我舍不得買,家文就不會給我買?”
“沒錯,”他點頭:“我倒忘記了,你那時候嫁了個總裁,想買什麼都沒問題,所以洛家文為你挪用了大量公款。”
封蕭蕭真是怒了:“洛家俊!洛家文挪用公款與我一分錢關係都沒有……”
“你是不是他老婆?”他冷冷地打斷她:“是他老婆就跟這事脫不了幹係!”
封蕭蕭說不出話來,沒錯,雖然她沒有用洛家文的錢,可她是他戶口簿上的妻子,所以她不得不為他的行為擔責!
“起來!”洛家俊突然抬高嗓門:“你一個當嫂子的賴在小叔子床上想幹什麼?”
封蕭蕭甩開棉被下床:“我又沒想上你的床。”
“知道,你想上的是杜雲峰的床。”
她被他打敗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人這麼毒舌?
穿上鞋,封蕭蕭往出走,他一把揪住她:“就這麼走了?”
“你還想幹什麼?”她扭頭瞪著他。
他指著床:“收拾好,別落下一根頭發,我不想讓人以為我和你在這裏幹了什麼!”
她氣不打一處來:“洛家俊,你不毒舌是不是會死?”
他淡定地說:“是,你舍不舍得我死?”
“那你去死吧!”
他冷笑:“我死了,沒人管你,你就可以跑去找杜雲峰,讓他也縱欲過度精盡而亡?你休想!封蕭蕭,我會一直盯著你,跟你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這個詞明明應該是褒義的,可這會兒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麼聽怎麼不對味。
封蕭蕭實在懶得跟他吵下去,這個毒舌又臉皮厚還小氣扒拉的男人,如果繼續跟他吵,隻會氣得她吐血。
她轉身整理床,折疊好棉被後,把散落在枕上的長發仔仔細細撿幹淨,以免他再嘮嘮叨叨。
等她收拾好,洛家俊已經出去了,她也出了休息室,看見他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他肩膀上的襯衫上還有血,他休息室明明有衣服,為什麼不換?萬一被人看見了,人家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