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倒下的人身上都有無數隻的腳毫不留情的踩過……
羅雲裳甚至不知道畫麵什麼時候停止的，她隻知道自己的冷汗已然浸透了身上的衣衫，“這……”
發出這個字眼的時候羅雲裳隻覺得自己的嗓子幹啞異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種砂紙磨過玻璃的刺耳之聲。
“這就是你敲響火警後造成的後果。”男人以冷漠的語氣回答了羅雲裳想問的話。
羅雲裳的心髒驟然一緊，在瞬間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原來真的是她……
紀蘭舟像是還覺得打擊的羅雲裳不夠，以嚴厲的語氣問道，“這次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十分偉大！十分善良！覺得我就是欺壓良民的惡霸？！覺得我就是沒有一絲人性的惡人？！羅雲裳！”
男人的聲音驟然提高，他再一次抬手捏住羅雲裳的下巴，望著女孩失神的眼眸冷聲說道，“你不要忘了，無論是站在拍賣台出現在我麵前，還是簽下那份合約都是你自己自願的！不要裝出那麼無辜的蠢樣，那真是太惡心了！”
出自男人口中一連串責斥的話語讓羅雲裳的身子如同抽風一樣抖了一下，換了其他的時候她老早就不服氣的反駁了，可是現在別說反駁了，她甚至覺得自己連語言的功能都失去了。
羅雲裳渾身僵硬的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視線依舊停留在屏幕上，可是眸光卻沒有任何焦距，她的腦海裏都是無數人哭喊尖叫的場麵。
那樣的聲音縈繞在她的耳邊揮之不去，幾乎奪去她的心神，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是不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然而說再多的抱歉，也無法抹殺已經造成的事實。
過了許久許久之後，羅雲裳才開口問道，“他們，有沒有怎麼樣？”
她聲音比之前更為的幹澀，像是許久沒有說過話一樣，她的語氣那樣的輕，那樣的柔，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一樣，然而她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都在問出這話之後悄然的繃緊了，像是隨時都會斷開一樣。
紀蘭舟這次倒是沒有嘲笑羅雲裳什麼，隻是說道，“隻有一個還在重症監護室，其他的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男人沒有說的是，其中已經確定有兩個會落下終身的殘疾。
“那就好。”聽到這樣的回答，羅雲裳直接癱軟在男人的懷裏，眼淚瞬間充滿眼眶，滾滾而下，心裏充滿了內疚，“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沒有多想。”
“你壓根就是沒有腦子！”紀蘭舟怒氣衝衝的斥道，“總是自以為是的做一些蠢事，然後惹怒我，這樣很好玩嗎？”
“對不起，對不起。”羅雲裳喃喃的道歉，不管當時她是為了什麼，給其他人帶來傷害都是她的錯。她這時心裏也明白，她現在還能安然的坐在這裏，是因為她的背後站著這個男人，否則她應該早就被警察請去喝茶了，“謝謝，謝謝你。”
“我沒有人性！”紀蘭舟心裏還是有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