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擎聞言臉龐露出淺淺的苦笑，他說，“你還真是一如從前的直白，一如之前的——”
後麵的話莫擎沒有說話來，他垂頭望著羅雲裳腿上的漫畫書，眸光變得微妙起來。
很久很久之前的某個畫麵出現在他的眼前——
羅雲裳是不怎麼喜歡看小說的，因為她覺得字數太多了，看的人頭暈，但是她喜歡漫畫，近乎是瘋狂的迷戀的。
每個月羅爸爸發了零花錢一定會去書店掃蕩一番，然後很是細心的把每一本漫畫書包上各科課本的封麵。
然後每一節課老師在講台上講的唾液橫飛，她在下麵看的津津有味，且不可自拔，隻是樂極生悲的是，很多次，她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不是哈哈大笑出聲，就是隨著漫畫裏主人公哭的稀裏嘩啦。
那時候的羅雲裳就跟剛才的一樣。
那一瞬間的恍惚讓恰巧路過的莫擎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腿直接走了過來。
羅雲裳聞言卻是直接搖了搖頭，“沒有什麼是不變的，我也一樣。”
當初的羅雲裳喜歡漫畫是因為它可以滿足她小女生各種的幻想，現在的羅雲裳再度拿起漫畫是因為它可以讓她暫時忘掉現實。
她也是需要逃避療傷的。
莫擎不知道羅雲裳現在在心裏流轉的想法，隻是當他聽到羅雲裳說的那句話的時候心裏湧上來的衝動讓他幾乎是忘情的抓住羅雲裳的手。
莫擎說，“當年那個忍痛放手的雲裳是否還在？”
當年羅雲裳之所以選蘭舟那樣方式讓他離開的原因，莫擎一開始不理解，但是事後平靜下心來細想又如何不明白！
誠然他受到了傷害不假，可是同樣為當事人的羅雲裳也不會好到哪裏去，那一年的他們就像是兩隻刺蝟，想要不受傷唯有的就是放手，遠離。
而梗在他們之間的刺是誰賦予的似乎不用多說！
一股無法釋懷的恨意在莫擎眼中凝聚。
羅雲裳聽到莫擎的話頗為訝異的抬起眼來，因此並沒有錯過莫擎微微猙獰的臉龐，莫擎跟紀蘭舟之間的衝突是因為她而起沒有錯，但是欠莫擎的，從他平安的從她眼前離去的時候就已經還清了。
“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沒有什麼是不變的。”羅雲裳無視莫擎變得難看的臉色，把自己的手從莫擎的手中抽出來，然後把雙腿放下來，又掏出紙巾把自己剛才腳踩過的地方踩幹淨，接著站起身來，“如果沒有什麼事兒，我就先離開了，莫先生再見。”
莫先生，三個字如同迎麵而來的巨錘一樣，把莫擎臉上的表情盡數的砸碎，這還是第一次羅雲裳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以這樣陌生而疏離的稱呼來喚他。
那一刻有股疼痛在他的骨頭裏蔓延，心間的恐慌更勝當初他發現羅雲裳已經被別的男人攬進懷裏的時候。
“雲裳！”在羅雲裳轉身離開的時候，莫擎忽而站起來從身後緊緊地擁抱住羅雲裳，“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