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輛不起眼的小馬車,卻帶著她,走向了未知的方向。
馬車在青石板的路上飛馳,在拐了不知道多少彎後,駛進了一條黝黑的小巷子裏。
最後,停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小門外。
黑影下了車,按照約定的信號,敲了敲後門。
可裏麵的人,卻未曾按照約定,把小門大開。
黑影又敲了敲,可裏麵,卻還是絲毫沒有動靜。
剛覺得事情不對,想要溜的時候,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就逼在了他的脖頸上。
“別動,你找的人,是他麼?”
月色下,男子銀色的麵具,閃著微微的寒光。
低沉而有些微微沙啞的聲音,更是帶著幾分讓人不寒而栗的狠戾。
“朋友,這事可不是你能攙和進來的,知道,這是誰要的人麼?”
黑影的命被人掌控,卻並未露出多麼驚慌的表情。
“裏麵的,都是死人。她,是我要的人。”
聲音淡淡的宣布,手揚起,匕首卻是已經劃破了那人的喉管。
看著在地上,苟延殘喘的人,銀麵男子,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憐憫。
越過男子,抱起了車廂裏,絲毫不知自己情況的蘇槿安,銀麵男子一步步的,走出了小巷子。
血,透過門檻,蔓延到了小院中。
月光悄悄的灑向了大地,那些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命,究竟是被人奪走的。
“主人,把蘇小姐帶回別院,是不是有些不妥。”
聞人策看著跪在地上的魅,麵具下的眉頭,微微的揚起。
“今日你不是沒有看到,她治病的手法,詭異到聞所未聞。我要此人,為我們所用。”
初始,他隻是覺得好奇。
剛想要離開,就看到了她為蘇承治病的那一幕。
直到現在,他還不能忘記,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自己的心頭,有多麼的震撼。
讓人清醒到感覺不到疼痛的麻藥,還有一把,切開人身體,卻不會流血的刀。
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定是不會相信的。
坐在椅子上,一雙清冷的眸子,複雜的看向了床上的女子。
就她的明明是自己,不是什麼鬼扯的九天玄女娘娘。
這丫頭神秘的醫術,到底從哪裏學的?
“魅,你去拿些解藥,把蘇小姐的迷藥解了。”
魅點了點頭,從隨身的錦囊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瓷瓶。
裏麵,是由名醫配置的解藥,能解世上大部分的迷藥。
可他在蘇槿安的鼻子下麵,晃了又晃,卻不見她醒轉的跡象。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秦先生的藥,也不能解開那迷魂香麼?”
本來,聞人策也是打著要把蘇槿安偷出來的注意的。
沒想到,卻被人捷足先登了。
可他明明看到,對方用的,不過就是普通的迷魂香而已。
為何連魅的藥,都不能解開了呢?
魅也有些疑惑,又晃了晃。
蘇槿安卻突然翻了個身,小嘴還吧唧了幾下。
聞人策跟魅,都愣了愣神。
原來,蘇槿安是睡著了!
沉睡的夢,香甜而舒適。
蘇槿安在夢中,夢到了自己,在一條大船上享受著陽光。
但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一條大魚,卻不停的拱著她身下的小船。
她很生氣,又怕自己翻下去,隻能緊緊的,抓住船舷。
隻是,大魚還不放棄,愣是把她的船拱翻了。
從溫暖的夢境中,一下子到了現實裏,蘇槿安不悅的睜開了眼睛,看著麵前的倆隻大魚,不,是倆個男人。
“剛剛,是誰把我弄醒的?”
不爽的語氣,帶著絲絲的殺機。而絲毫不知道危險靠近的魅,則愣愣的點了點頭。
隨後,一隻繡著海棠花的枕頭,就以極大的力道,衝著魅的麵門飛了過來。
“給老娘去死!”
伴隨氣勢洶洶的怒吼聲,魅以極快的身法躲開了那隻充滿了殺機的枕頭。
隻是,他沒來的喘息,數不清的被褥,包括一隻青玉的花瓶,就鋪天蓋地的飛來了。
‘乒乓’的聲響,不斷的在房間裏麵響起。
最後,氣喘籲籲的蘇槿安,臉色難看的坐在光禿禿的床板上。
鞋子都飛了一隻,黑發淩亂無比,哪裏還有半分,白天在太子婚禮上,那傲然獨立的絕世佳人的影子。
“說!你們沒事,幹嘛把我綁到這裏來!”
蘇槿安有非常嚴重的起床氣,就算是訓練營裏的黑臉教官,也不敢叫她起床。
尤其是這種,大半夜被打斷的睡眠,幾乎可以讓她暴走了。
惡狠狠的盯著對麵,眼眶都黑了一半的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