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的揚長而出,同樣的話,三夫人也聽了滿耳朵。
蘇槿安倒是知道,該如何抓住這倆個夫人的弱點。
在很短的時間內,倆個夫人,就跟蘇槿安達成了極為牢固的聯盟。
世上哪有永遠的敵人,隻不過利益相同而已。
蘇老夫人在蘇槿安跟歐陽毅的照顧下,平平安安的度過了危險期。
隻是依舊在修養,暫時還未蘇醒而已。
為了照顧祖母,蘇槿安把自己的床鋪,安排到了祖母的外間。
平日裏,除了她跟歐陽毅以外,就隻有祖母的三個丫頭和她身邊的小荷,能夠進進出出了。
“外麵,可曾有什麼情況?”
蘇槿安坐在床前,輕輕的給祖母擦拭著臉。
才不過半個月,祖母紅潤的臉龐,就消瘦了許多。
好在是有歐陽毅的鼎力相助,她手裏又不缺錢使,祖母才能靠著參湯靈芝等藥,延續生命。
“回稟小姐,今日,二夫人氣勢洶洶的去查賬了,正在賬房裏,跟劉氏爭吵不休呢。”
小荷是她身邊的人,為了避嫌,自然是不能去盯著的。
好在,祖母身邊倒是有倆個得力的丫頭。
秋菊就被她派到了二夫人的身邊,時時刻刻的,盯著那幾個人的行動。
“哦?這麼快就去查賬了,看來,二夫人還真是立功心切。”
蘇槿安並不覺得意外,想要知道蘇家這些年被虧了多少銀子,賬麵,便是最直接的證據。
二夫人不是蠢人,娘家也是多有產業的,已然隱忍了這麼久,又怎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薛氏跟三夫人呢?”
幫祖母擦完臉後,蘇槿安點燃了安神的熏香。
這是歐陽毅特製的,裏麵添加的幾味秘藥,能更好的幫助祖母康複。
“薛氏...被三夫人纏住了,這會子,正在京城裏的繡坊裏挑著時新的花樣呢。”
不愧是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好妯娌,這樣的默契。
轉身,留了倆個人在裏麵看著祖母,蘇槿安略微沉吟了一下,才帶著秋菊跟小荷,一起去了賬房。
雖說蘇槿安已經聲明要接掌家業了,可管賬的大權,一直還在劉氏的手中。
二夫人來蘇槿安這邊說過多次,隻是每次,都被她以有心無力為借口,搪塞了過去。
如今,劉氏撈錢的樣子,也未免太難看了,二夫人自然是不甘心,這才有了想要查賬的心思。
隻是,蘇槿安不在,她這個親戚,多多少少的,還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就是了。
“二夫人,甭管怎麼說,這賬麵上的事情,都是我們大房的家事。您如此作為,怕是不妥吧。”
還未進門,就聽到了劉氏的聲音傳來。
比起前幾日的親熱恭敬,撕票臉皮後的劉氏,越發的冷硬了起來。
“這話怎麼說的,大哥不在,我大嫂也去世多年了,這家裏,唯有槿安才是正經主子。她年紀小,不懂事,我這個當嬸嬸的,卻不能坐視不理。若是任由不成器的奴才當家,豈非亂了綱常!”
二夫人的話,也當仁不讓。
蘇槿安差點叫起好來,比起這些年略有些粗野的劉氏而言。
出身大戶人家,這些年也未曾落下過文化修養的二夫人,簡直就是極其難得的吵架範本。
聽聽,三綱五常都出來了,若不是她實在是清狐二夫人的目的。
不然的話,還真以為二夫人是個義正言辭,為了維護傳統道義的衛道士來的。
“你!二夫人,這麼多年,我念在咱們是親戚的份上,對你多有照顧。卻不曾想,你竟然是如此的無賴,如此的貪得無厭!哼,我勸您還是見好就收的好,這個家,不是你能當得起的!”
劉氏已經被氣炸肺了,一雙眼睛瞪著如同銅鈴一般,就差撲上去撕咬二夫人了。
隻見二夫人冷笑一聲,姿勢優雅的端起了一旁的茶杯,幽幽的品了一口說道:
“是沒輪到我當家,可也輪到一個奴婢來跟我指手畫腳的。”
一個氣急敗壞,一個氣定神閑,倆個人的修養跟能力,立刻高低立判。
蘇槿安躲在門口,嘴角不禁彎起了一抹笑容。
二夫人這張嘴,還真是惡毒得緊。
知道劉氏最為在意的,就是她身為小妾的地位。
卻還是拿了人家的痛處猛踩,而且還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怪不得,劉氏的臉色,已經快要漲成了豬肝色。
“你——好,若是你執意如此,別怪我不顧親戚情麵。你去年,可是在我這裏拿走了三百兩銀子周轉家用。若是想要查賬,先把那三百兩銀子拿來!”
劉氏伸出了手,也顧不得其他了。
二夫人卻稍稍的變了臉色,如今二房,因為經營不善的緣故,已經是個空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