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的開頭,都是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昨日還能停留在冷天煜溫柔的懷抱,轉瞬間,所有的幸福便是被極快的速度給奪走。
冰涼的地麵,肮髒的潮濕氣味,還有束縛住自己的雙手和雙腳粗實的繩子,視野所能看見的是一片黑暗,嘴巴裏都被塞著不知從哪兒拿來的手帕。
感覺到此時的環境,安僅萱卻是從輕微的顫抖了變成了淡然,身體也是漸漸的放鬆下來,已經做好了準備,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姐姐。”
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同在安僅萱的耳旁投下一記驚雷,雖然曾經稚嫩的聲音已經變得出來,但是孿生姐妹,兩人的聲音即使過了無數年,也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就好像是在聽著自己的聲音一樣。
“以為自己逃得過嗎?”
熟悉的男人的聲音響起,自己的下巴好似被微微的挑起,男人手上的皮套十分冰涼,安僅萱的身體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瞬間,眼前的視野也是投入了微弱的光芒,綁住眼睛的黑色布條被取了下來,嘴裏的手帕也是被取了出來。微弱的光芒有些看不清麵前的事物,但是安僅萱卻是看見了那黑暗之中十分耀眼奪目的一副麵具,銀白色的麵具下是一張冰冷的臉,露出了那雙鷹鷲似的雙眸,冰冷而無情。
“放了我,放了我妹妹。”
安僅萱的眼光瞬間落在了一旁的安僅洛身上,現在的安僅洛和她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便是安僅洛身上那毫無遮掩的血腥味,還有那雙冰冷的眸子和一雙毫無表情的臉蛋。
男人起身,打量著麵前正躺在地上的安僅萱,眼中劃過一道精光,旁邊的安僅洛便是將安僅萱從冰冷的地方扶了起來,讓安僅萱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安僅洛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表情,就連看著安僅萱的眼神也是淡淡的,冷冷的。
此時的安僅萱卻是覺得自己無言麵對麵前的妹妹安僅洛,十年之前,若不是組織裏用妹妹的性命要挾自己,她也不會接下刺殺冷天煜的計劃,同樣,也不會接受那殘忍的催眠和對冷天煜無限的愛意。
而她,最終的選擇,卻是放棄了安僅洛的存在,放棄了曾經一直守護的妹妹,想到這裏,安僅萱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容,卻是換來了安僅洛的鄙夷。
“就算假惺惺,我也不會放了你。”
安僅洛的聲音更加的冷冽了起來,看著麵前和自己有著一樣麵孔的人,心中的怒火直直的往上漲。
十年之前,看著被催眠的姐姐,她的心中是無限的悲傷,看著最愛的姐姐躺在了那個實驗台上,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之後的事情確實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姐姐自從被催眠之後便是獲得了重生,甚至獲得了更好,更完美的生活,看著那個和自己一樣麵孔的姐姐,每天都被那個男人用溫柔的目光包裹住,她的心在那時候便是被碾成了無數的碎片。
而如今,如果姐姐能選擇她而殺了冷天煜,說不定,此時的安僅洛會快速的解開姐姐身上的禁錮,和姐姐環抱,但是事實卻是給予了她一記重錘。
姐姐為了愛情,舍棄了她。
想到這裏,安僅萱直接轉過身去,不去看著身後的安僅萱,心中的怨恨更是劇增了起來。
“想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嗎?”
銀白色麵具的男人將安僅萱的下巴微微挑起,四目相對,冰冷的目光讓安僅萱有些恐懼,那雙眼裏沒有任何的波動,就連那眼眸裏的光芒都是閃爍著紅色。
安僅萱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卻是發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昨天,冷天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便是直接洗了澡,去睡覺,當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這裏,想到這裏,安僅萱瞪大了眼睛,瞳孔微微收縮了起來。
“難……難道!?”
安僅萱不敢往下想了,看著麵前的男人的眼睛,卻是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太可怕了。
“就是你想的那個難道,我們本就可以直接到冷天煜的家裏去殺了他,但是他可不像你防備這麼低,所以呀,這個計劃還是得靠你呀。”
男人輕笑著說著,手在安僅萱的臉蛋上輕輕的拍了兩下,聽著啊清脆的聲音,男人也是直起了身子。
“我不會幫你的,放棄吧!”
安僅萱大聲的嘶吼著,一想到冷天預約溫柔的擁抱和觸碰,她最後的冷靜也是消失殆盡,陌生的環境此時更是吞噬著陌生的她,看著麵前冷著臉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