橦橦無法抬步,聽著歐陽宸風慍怒的威脅:

“你敢不說清楚就走試試!”

一顆心仿若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似的,歐陽梓橦重重地咬著唇瓣,那晚的事當然不能承認,反正她已經辦好了出國所需之物,大不了立即遠走高飛。

心念一定,抬步便走。

“歐陽梓橦——”

當她抬手擰門把時,一隻寬厚的大手覆了上來,與此同時,一道陰影將她籠罩,歐陽宸風壓抑著怒氣,眸光銳利如刀:

“你想一輩子瞞著我?”

他的聲音極力壓抑而沉鬱,話音落,拉下她抓著門把的手便往沙發前走,歐陽梓橦掙紮著叫道:

“宸風哥,你想做什麼,那件事都已經過了,你很快就要和美姍姐結婚了,我們不要再提好不好?”

她的聲音帶著請求,雙手去掰他修長結實的手指,腦子裏一片混亂,她不知道,歐陽宸風是如何知道的,難道他不讓她出國,便是因為這件事?

“宸風哥,那件事我早就忘了,真的,我根本不記得了……”

歐陽宸風不顧她的掙紮,拉著她重新回到沙發前坐下,覆著層層冰霜的麵龐冷峻嚴肅,薄毅的唇瓣抿了又抿,冷冷打斷她淩亂的解釋:

“婚禮那天,新娘不會是顧美姍,而是你!”

歐陽梓橦當場石化!

她希望自己是聽錯了,對,一定是聽錯了,不然宸風哥怎麼會說新娘不是美姍姐,是她?

雙眸圓瞪,小嘴張成O字型,卻愣愣地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太荒唐了,不,不是荒唐,簡直就是荒唐之極!

“不!”

許久,她意識回籠,又不顧一切的掙紮,呼吸急促而慌亂:

“宸風哥,你不可以這樣,就算那晚是我,你也不能因此而做這樣的決定,你這樣對美姍姐不公平,我是不會嫁給你的,絕對不可以……嗚……”

後麵的話被歐陽宸風堵住!

剛才是為了證明那晚的感覺,可這一次,是為什麼,他自己也有瞬間的茫然,隻是覺得她太激動,太不配合,而一慣不喜歡太多解釋的他,最快捷簡單的方式便是以此方法來賭住她的嘴,同時,證明他的決定不會改變。

他的心泛起從未有過的漣漪,柔軟得令自己都害怕。

沉寂了二十八年的心弦被瞬間觸動!

歐陽梓橦這一次萬分清醒。

一如三年前那個令她恐慌而害怕的夜晚,甚至比那晚更加害怕,那晚隻有她一個人清醒著。

事後她可以找人替代,自己逃之夭夭。

可此刻,宸風哥也清醒著,比她更清楚,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證明那晚,為了不給她說謊的機會。

他們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再也回不到了。

她一想到那可怕的後果,心裏便說不出的難過,眼眶迅速濕潤,恨不能立即逃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麵對他。

除了悲涼,還有著憤恨,當她得到自由時,第一時間便揚起手,響亮的巴掌聲炸在耳畔。

她竟然打了他。

打了她的宸風哥。

而他,居然沒有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