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梅的死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突然,對淩梓橦,更是一種說不出的沉重和內疚。

一切太過巧合,剛好是她回C市的那天,佟浩與她一起喝了下藥的酒,而他之所以把吳青梅氣得腦溢血,也是因為酒後發生的事。

歐陽興國和白欣然是在吳青梅的後事上才知道事情內幕的,可因為此事,白欣然對淩梓橦原來的妥協又有了顧慮。

風曉曉終是參加了吳青梅的葬禮,她要求以幹女兒的身份戴孝,處在悲傷中的佟浩什麼也沒問,兩人幾乎沒有過交流……

歐陽宸風公司雖忙,卻也在出殯那天陪著淩梓橦一起,至始自終,都寸步不離。

“宸風,我和你爺爺商量了下,準備讓阿浩改回姓歐陽,另外,他母親剛過世,他自己在外我們不太放心,想讓他幫回來住。”

周末,歐陽宸風和淩梓橦一起回家吃飯時,歐陽興國把他和老爺子的想法告訴他。

歐陽宸風沒有立即表態,沉靜的眸子看向悠閑品茶的老爺子,見後者點頭,他才淡淡地道:

“這種事你們看著辦吧,我不參與。”

薄實的唇角微抿,抬眸看向二樓,不太放心被他母親叫到房間去的淩梓橦,起身道:

“我先上樓去看看橦橦。”

“宸風!”

老爺子沉聲開口,正欲離開的歐陽宸風眸底閃過一抹疑惑,在老爺子的注視下又坐回沙發,淡淡地說:

“爺爺,爸,我今天和橦橦回來是想告訴你們,我已經決定和橦橦結婚,佟浩的事我不發表意見,我和橦橦的婚事,也希望你們不要阻止。”

歐陽興國眸色一沉,麵上隱約浮起怒意,歐陽宸風那通知的語氣簡直是不把他們做長輩的放在眼裏,他還記恨著上次橦橦離家出走的事。

“宸風,你怎麼能這樣說話,你和橦橦的婚事我們就不能提點意見了?”

歐陽宸風皺了下眉,隨即起身,丟下一句:

“你可以提意見,但不管你提什麼意見,都不會改變我要娶橦橦的決心,我已經著手籌備婚禮了,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

“宸風,你回來!”

見他邁步便走,歐陽興國臉色變了幾變後厲聲喝斥,太沒有規矩了,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一向尊重長輩,溫潤內斂的兒子變得如此狂傲,不把他們做長輩的放在眼裏了。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歐陽宸風停下腳步,淡然回頭,神色漠然的看著他,薄實的唇瓣抿成了條堅毅的直線。

老爺子看了歐陽興國一眼,示意他冷靜,而後語氣溫和地道:

“宸風,你公司的事不是還沒解決嗎,既然如此,你就把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別急著和橦橦結婚的事,等公司的事解決了,我們再從長計議。”

歐陽宸風譏誚地勾唇,不以為然的道:

“我公司的事自己會解決,婚禮的事也不會草率,爺爺,爸,你們就不用操心了,還是忙佟浩認祖歸宗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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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白欣然用話試探淩梓橦能不能生育一事,嘴上說歐陽家雖多了一個佟浩,宸風不是獨苗,但傳宗接代一事,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聰慧如淩梓橦,她如何不懂白欣然是在婉轉拒絕,並沒有因為歐陽宸風那幾個月的冷落而真正妥協。

她心裏,孫子還是第一重要的!

“媽,我在A市的時候看過醫生,醫生說我隻是上次流產時傷了子宮,後來又沒有調理好身子,後造成輸卵管阻塞以及子宮受損等情況,但不是絕對的不能懷孕……”

淩梓橦並沒有因為白欣然一番婉言阻撓而覺委屈,反而一平靜淡然,如實的告訴她所有情況。

“我現在正吃著中藥調理,媽媽,我保證會給宸風哥生個健康的寶寶。”

歐陽宸風走到門口時,正好聽見橦橦那句話,心,驀地一疼,他一把推開房門,挺拔俊毅的身影出現在兩人視線裏。

白欣然眸色微變了下,繼而掩飾的扯起一抹笑,溫柔的輕喚:

“宸風,你怎麼上來了。”

歐陽宸風俊美的麵上浮著一層陰雲,如潭的黑眸泛著絲絲寒涼和惱意,顯然對她們剛才的談話十分不悅。

白欣然尷尬地看向淩梓橦,後者會意,輕輕一笑,起身拉住歐陽宸風,眸色溫柔地看著他道:

“宸風哥,不是在樓下和爺爺他們聊天嗎,怎麼跑上來了,不是叫我們下去吃飯的吧?”

麵對她的微笑,歐陽宸風心裏的疼意越發清晰地泛濫開來,眸底的怒意終究被她的笑意驅逐,俊臉柔和下來,修長幹淨的手指撫上她白晳的麵頰,輕輕將她耳際的發絲掠到後麵,繼而轉頭看向自己母親,聲音低沉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