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升起一絲內疚,夏瞳點了點頭,俯下身,掀開被子,將手伸進夏奕成胸前的衣衫摸了摸,然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在夏如風 驚詫的目光裏將一茶杯裏的水潑在夏奕成身上。
“瞳瞳,你做什麼?” 夏如 風責備的瞪了她一眼。
夏瞳不語,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夏奕成。
夏如風 彎下腰,想擦幹夏奕成臉上茶水,毛巾伸了過去, 忽見兩條血紅的蟲子從夏奕成的鼻孔裏鑽了出來,駭的手一抖,毛巾掉在地上:“這是……?”
“吸血蟲” 。夏瞳提起 茶壺,對著那兩條蟲澆了下去。
吸血蟲遇到茶水, 在夏奕成臉上翻滾了兩下, 僵直不動。夏瞳伸指頭將吸血蟲彈到地上,一腳踩了下去。再移開腳,地上隻剩一灘血水。
夏瞳的手再次伸進夏奕成的胸前的衣衫裏, 縮回來時,手掌裏抓著一小塊枯木。
“知道夏奕成為什麼昏迷不醒了麼?” 夏瞳舉著手中的枯木朝夏如風晃了晃。
夏 奕成昏迷不醒,請來的大夫又看不出問題全拜這塊 枯木。這枯木叫血蟲木,木頭的中心藏滿了吸血蟲的幼卵,貼人身上放著,一天裏就能 孵出 吸血蟲。被孵出的吸血蟲細小如針,順著人身上的毛孔,鑽進人體內部,吸人鮮血為生。
被吸血者就會陷入昏迷中,待蟲子長到筷子長短,鑽進人大腦吸食腦漿,就是昏迷者的死期。
“誰把血蟲木放到爹的衣衫裏?是誰想害爹?” 夏如風認出血蟲木,震驚的瞪大了眼。
這尚書府裏有誰想要他爹的命?
夏瞳對著他彎起唇角,嘲諷的一笑:“問問你娘不就知道了?”
夏如風身子一震,臉刹那間灰白如土,望著夏瞳,嘴裏喃喃道:“不,不會的。我娘再狠毒,再壞也不會想要爹的命。”
夏瞳望著他沉默,事實就是事實,他在不願意 相信,事實也無法更改。
夏如風盯著夏瞳,見她目光裏帶著憐憫和不忍,猛的奪過她的血蟲木,大步奪門而出。
夏瞳望著那遠去的清瘦背影, 心中有些不忍,可事實就是事實,卻不可更改。那天她親眼看著程氏和萬裏尋將這塊血蟲木藏到夏奕成的懷裏,她雖沒有阻止,卻暗中叫瑩兒將夏奕成房間裏的茶水換成了克製吸血蟲的香茶, 每日喂夏奕成喝下,限製吸血蟲的成長。
不然,夏奕成早腦漿被吸血蟲吸食幹淨,一命嗚呼了。
夏如風走了沒片刻,夏奕成就醒來,夏瞳留下一句“用你所有的辦法去找我娘。”飆然離去。
她雖恨夏奕成,但知他是母親生命的一部分,更何況現在正需要人手找母親。
忙完夏奕成的事情,也到夏瞳入宮赴宴的時間,東離皇專門派人來接她。坐上由十二人抬的轎子,聽著不斷傳來東離百姓的激動歡呼,夏瞳一臉的清冷。
街道的上的百姓看著夏瞳坐的轎子個個激動的熱烈盈眶,各種讚揚,各種雀躍—— 夏瞳拿下玄力大會上的第一,終於洗那背負N年的恥辱,最關鍵的是,東離皇一高興,就各種免稅,各種開恩,東離百姓個個激動的熱烈盈眶。
來到皇宮,東離皇率領眾大臣在宮門外迎接,夏瞳下了馬車,東離皇親自過去,攜了她的手,像慈父般帶著她步入皇宮,身後的一幫皇子皇女看的滿眼通紅,卻又無可奈何。
宴會設在皇宮的正殿,文武大臣,皇親國戚全來作陪,熱鬧非凡。夏瞳在各種讚揚和恭維裏穩坐在自己的位置,應酬的妥妥當當。中間百裏燁和百裏玉瑩的不斷朝她投來仇恨的目光,不過兩人顯然被東離皇嚴重警告後,除了朝夏瞳恨恨的瞪了幾眼並不敢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百裏寒和夜離天都盛裝出席,兩人一個白衣似雪,一個黑衣如墨,像倆道耀眼的光,走到哪裏都吸引人的視線。氣氛熱烈的宴會上,倆人都安靜沉默的喝著自己手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