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你真的很肮髒。”
“媽,我恨你,你和巴虎舅舅喜歡的那個女孩子一樣自私!”
一名白發斑斑的老太婆扼住李鯡妤脖子不停地咒罵她,蘇皓晟、蘇禹站在老太婆身邊,也不住口的指責金牌律師。李鯡妤還不上一句嘴,她隻覺得一陣窒息。
“呼啦!”一聲異常響動,李鯡妤張開眼睛,屋子裏除了她空無一人,倒是臥室窗戶的玻璃被附近的粗樹枝打碎一角,順著窟窿,狂風徑直灌進屋子,並夾有黃豆粒大的冰雹。
“媽呀!”李鯡妤從未像今天這樣害怕過,她抱著薄被,不顧房間的狼藉以及仍然隱隱的腿痛,迅速離開臥室,“蹬!蹬!蹬!”快步下樓,打開家中所有的燈。忽然,她又認為雷聲太響極不安全,於是重新關掉所有的燈,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樓梯台階上,把頭埋進薄被裏,聆聽那如同天神發威般的滾滾雷聲。
“求求你回來吧。”李鯡妤小聲自言自語。不知道是在呼喚誰……
四周重歸寧靜,一絲日光由窗外射進來,灑在李鯡妤腳麵上,暖暖的。
“嗯。”李鯡妤坐累了,沉吟一聲,慵懶的靠在冰涼的牆上,無所謂現在是幾點鍾。
“叮咚!叮咚!”門鈴聲清晰地傳入金牌律師耳中。是不是兒子?金牌律師打個激靈,如果是兒子主動回家,自己便不用再考慮做客《都市心語》的事,這是她最滿意的結局。李鯡妤忙不迭的去開門,快到門口,卻不料被纏在身上的薄被弄了個趔趄。
“不對。”這一絆,金牌律師腦子竟清醒一些,她硬生生的將準備撥動門鎖的手停在半空。
蘇禹有鑰匙,他為什麼敲門?李鯡妤悄無聲息的把耳朵貼在光滑的門板上,警惕性十足的問了聲誰。
門外人不應聲。
“你到底是誰?”李鯡妤有意提高嗓門,指望借此震懾來人,但是顫抖的語音卻充分證明了她在自欺欺人。
“再不說話,我可報警了。”沉默依然是門外人給予的答複,金牌律師後退幾步,想找鄧群求助。
“玄兒。”或許不願麻煩警察,李鯡妤警告後,門外人嘶啞的叫出了金牌律師的小名兒。
“虎……哥。”李鯡妤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巴虎的樣子,她真心盼望能再見他一麵……
在李鯡妤家住的日子裏,巴虎有很多話想對妹子說,可礙著這家男主人、金牌律師的合法丈夫蘇皓晟,他一直沒有機會吐露心聲。
坐在駛向北京的火車上,巴虎一罐接一罐的喝著蘇皓晟為他買的聽裝啤酒,沒等火車離開省界,十幾罐啤酒便被飲個精光。大量的酒精在胃裏發揮作用,巴虎心中愈加苦惱。他想李鯡妤,他想見李鯡妤,不僅這樣,他甚至還想見另一個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人,這次到北廣,沒有令他欣慰,他不甘休。
巴虎要回北廣,然而他坐的是一班直達列車,如無特殊情況,乘客不允許中途下車。車票是蘇皓晟買的,這家夥真是處心積慮啊。
“啊!”女人尖叫立刻把乘務員及乘警引到了六號車廂,隻見一名婦女手捂麵部身體戰栗,不敢去看坐在他對麵拿著水果刀割腕的巴虎。經過多年曆練,乘務員對火車上千奇百怪的狀況早已習以為常,此刻他們處變不驚的的為巴虎抑製住傷口流血的速度,隨即通知了列車長,很快,火車在一處小站點停下,巴虎被就近送往一家醫院治療。在醫院調養了兩、三天,趁看護自己的乘務員不備,巴虎開溜,乘上了返回北廣市的長途汽車。
“虎哥……你這……是……何苦呢?”聽了巴虎這幾日的經曆,李鯡妤不由得淚眼婆娑,她輕輕撫摸纏在巴虎右手腕上厚厚的紗布,抽泣的居然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我要是聽從蘇皓晟的安排到了北京,也許真的就一輩子無法再見到你和禹兒了,不管怎麼樣,我不能讓這種結果變成現實。”巴虎理了理李鯡妤鬢角散發,語氣深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