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聽他帶著鼻音的腔調,我鐵定拒絕他。我這麼告訴自已,邊坐上了他的車。
鄭子肖邊啟動車邊看我一眼,“最近過得不錯,臉都圓潤了些。”
我怎麼聽著這句話像反話?好似在說“我都病成這樣了你日子還過得那麼舒坦”。
我不由得側目多看了鄭子肖兩眼,但這時他已經在盯著前方開車了,我看到的是他的側臉。
幾天不見,他給我的感覺是消瘦了,臉色更蒼白了些。
但仍然不變的,是他那雙深邃而有神的雙眸。
以前我最喜歡看他眼睛的,是真的好看。睫毛很長又濃密,那時候窩在他懷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挑撥著他的睫毛,他會癢癢地微眯起眼睛,睡眼朦朧的樣子毫無平時跋扈的神采,讓人覺得新奇極了。
那時候我內心得意洋洋地想著,他這個模樣隻有我才能看到。
一不留神看久了,鄭子肖忽然勾勾唇的模樣把我的思緒給打斷。他打著方向盤,緩緩地問我:“去哪裏吃?”
“去最貴的。”我說。
去你媽的矜持,不把他坑個心滿意足,都安撫不了我那瑟瑟發抖的心髒。
如果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鄭子肖把車方向打了個彎,去了另一條街。
我一看到那地方,眨眼睛有些慫了。就連個停車場,也是精心設計的豪華花園式,兩個字,奢華。
我清了清嗓子,壓下了心中的別扭說:“這種店一看就不咋地,換一家。”
剛剛我想的坑個他幾千飯錢我心裏就扯平了,可這裏怎麼看花費都要幾萬以上吧?
雖然以前鄭子肖也常帶我來這種地方,但那時候不是我開口的,他去哪我就去哪。而現在好像是我理直氣壯地要花他幾萬塊似的,很不自在。
這種感覺好比你和朋友之間相處,坑個幾十幾百是玩笑,坑個幾千就過了。
鄭子肖熄了火,解開了安全帶。回過頭見我還坐得好好的,就俯身過來給我解開了安全帶,在我發愣期間,他那張俊臉離我不到半根指頭距離,他說話的時候氣息吐露在我鼻子上,癢癢的。
他說,“是不咋地,但夠貴。”
回過神來,我的安全帶已經被解開了。他開門下車,我也隻能緊跟著下車了。
我跟在他身後,別扭地說著:“那我來點菜。”
“好,十樣以上。涼菜不算,主食少於十樣就我來點。”他應允著。
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你是豬還我是豬?十樣撐死個人好嗎?”
這時他笑彎了眼,讓人感覺無害又陽光,可偏偏說出來的話又讓我氣得牙咬咬,“貴就行了。”
他時不時地提‘貴’字,但我知道他在意的不是貴不貴,而是咬定了我會有這種反應,他才故意提起。
我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可是鬱悶也不能說出來。隻能瞅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嗬嗬兩下。
禮儀小姐姐們整齊地站在廳內,見到有人進來了就會整齊又甜美地打招呼,會有服務員帶我們前去進餐,一係列的服務讓人倍兒有麵子。
但跟在鄭子肖時間久了,這種事情早就見識過許多,但不管見識多少次,我個人還是不喜歡這種服務到門檻上的方式。
包了一間房,服務員遞給我一份菜單,我翻看了下菜單,每樣菜都是千元以上的。
一咬牙,點了幾樣一千左右的菜就點不下去了。
鄭子肖瞥我一眼點的菜,淡淡笑出了聲。然後他接過了我手裏的菜單,隨口再點了幾樣一聽起來就很貴的菜遞給服務員,在服務員應聲說好的時候,又追加了一句:“拿一瓶金冠馬爹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