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肖的聲音也把我的思緒也引了回去,我不由得伸手捋了一些頭發,“嗯……想剪就剪了。”
雖然有一半原因是因為身份證,但更多的還是因為自已想剪。
在我捋頭發玩著的時候,我聽到鄭子肖說:“我記憶要再模糊一點,我就找不到你了啊。”
我捋頭發的動作給頓住。
“你也不會來找我的吧。”鄭子肖躺在那,看似隨意的視線,卻一直盯在我的身上。“就算是見麵了,你又會當做咱們不認識。”
他說的都對。
如果不是他非認出了我,若是我見著了他隻會是飛一般的逃離。
氣氛像是凝結了一樣,我剛洗完頭出來,身上還冒著水汽。可是現在的氣氛,卻好像讓我身上的水汽凝結成了冰塊一樣。
我們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先開口的還是鄭子肖,“也不知道反駁我一下。”
他輕笑著,似無奈,又似苦澀。
“睡覺吧,今天聊了這麼久,很累了吧?”鄭子肖問。
我收回了視線,點了點頭。
“吹完頭發我就睡,你先休息吧。”
之後鄭子肖沒了聲音,我也背過去吹頭發了,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別的,我莫名的不想看鄭子肖。
等我把頭發吹完了以後,再回過頭一看,發現鄭子肖還躺在那兒看我。
如果他是一直在看我的話,那麼從我開始吹頭發到現在也有十來分鍾了。
我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裝作沒有發現他在看我。我躺上了床,蓋好了被子開始休息。
整個房間都很靜,其實我知道我們都沒有睡著,隻是誰都不說話而已
“哪天我真的完完全全忘記你了,你會難受嗎?”
在寂靜的房間裏,鄭子肖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說不出話來,甚至有點迷茫。如果鄭子肖真的把我給忘記了,我會難受嗎?還是解脫?
如果在我沒有聽到姚小莉所說的那些事情。他徹底的把我給忘記了,我可能會鬆一口氣,因為這是解放他也是解放我,可是在聽到那些事情之後,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像是苟活一樣。
其實誰都一樣,誰都在承受著對方不知道的疼痛。我是這樣,他何嚐又不是。
可是知道歸知道,究竟還是難以原諒。
像是心裏有個疙瘩。背叛什麼的,真的很讓人難受。
最後我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再問。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在我睡著之後,隱約間,我好像感受到臉頰上有人輕輕的撫摸著我,好像是在做夢,又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模糊之間,睜開眼看著對方,但由於房間裏漆黑一片,所以我什麼都看不到。就像是和心一樣,茫然,迷霧。
什麼也看不見。
“還好,我沒忘記你。”
“還好。”
“……”
之後我在這裏住了兩天左右,蔣紅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她問我在哪,我說我還在S市。
蔣紅聽了笑問:“什麼東西讓你這麼舍不得離開?”
“哪有什麼舍不得啊,隻不過是沒有地方可去,而這裏又碰巧有好玩的,就留在這裏玩了一會兒,怎麼了紅姐,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回去嗎?”我打趣著,盡量讓自己表現得無異常,以及轉移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