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冷笑了一聲,退無可退,倘若自己不堅強,軟弱又給誰看呢。一念至此,她也豁然開朗,抿著唇角冷然的迎視著他挑釁的目光。
唐跡挑了挑眉,盯著她補充了一句,“還有,你如今沒有資本同我講條件。”
“我知道,”她笑了笑,目光淡淡的掃過他的臉,這個男人,漂亮有餘,恐怕也是無情至極,所以,她唯一要做的便是保護好自己唯一不變的心。
“所以?”唐跡挑眉,心裏卻突然有些亂了。
“我答應你。”她收了漫無邊際的思緒,迎著他的目光沉聲道。
雖然料定了她一定會就範,可真到聽到了她肯定的回答,他反而不怎麼高興了。而就在他沉吟的一瞬間,原本緊閉的房門卻被人大力的推開。
韓汐人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立在房門口,一雙圓潤的眸子掃過麵前衣不蔽體的兩人,一股怒火立時從心底一路直衝上頭頂。
“她是誰?”
原本因為突然闖入的人而驚怔的兩人在這一聲怒吼的質問聲裏迅速的回了神,唐跡眉頭緊皺,不滿的瞥了韓汐人一眼,而許清歡的神情依舊淡淡的,見狀也隻是微挑了眉,而後裹緊了身上的床單。
韓汐人見兩人完全沒有被捉奸在床的羞恥之感,頓時血往上湧,指著衣不蔽體的許清歡大聲嗬斥,“賤人!”
聞言,許清歡卻連半分不悅的神色都沒有,隻是涼涼的掃了對麵一臉看好戲的男人一眼,隨後緊了緊身上的床單,信步走進了身後的浴室,自始至終沒再搭理那依然立在門口渾身顫抖的嬌俏女子。
韓汐人顯然氣瘋了,從小到大除了唐跡給過她這樣的漠視,其餘人還不敢在她麵前如此張狂,無疑,許清歡踩到她的地雷了。
“站住!”揚聲嗬斥住那道娉婷的身影,韓汐人魔障一般跑過去揪住了她裹在身上的床單,“你是誰?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許清歡被她拉扯住,裹身的床單岌岌可危,當下也有些惱了,她看著麵前接近癲狂的女子,再看一眼不遠處興致盎然的男人,突然就起了那麼一絲惡作劇的心,她看著這個如瓷娃娃般精致的小姑娘,語調冷然,“一夜情的關係而已,你完全可以不用在意我。”
韓汐人愣住,顯然料不到她竟然如此直白,而聽見她此言的唐跡,則在她最後一個字落地時冷笑出聲。
什麼叫完全不用在意?
唐跡冷冷一勾唇,直勾勾的盯著她,“一夜情?恐怕不止吧,我記憶中這都是第二次上床了!”說完,他還露出一抹意猶未盡的表情。
韓汐人聽完這句話頭皮都炸了,想也不想便甩出了一巴掌,而許清歡因為唐跡的話分了心神,居然沒任何反應的承受了這一巴掌。
唐跡臉色微變,幾步走過去抓住韓汐人再次揚起的手臂,冷聲喝道:“你做什麼?”
韓汐人原本猙獰的表情瞬間被楚楚可憐所替代,“你,你就看著她欺負我麼?”
唐跡沒出聲,臉色難看的掃了眼默不作聲的許清歡,見她原本白皙的側臉此時浮現五指紅痕,心下越發的惱怒,於是抓著韓汐人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韓汐人吃痛皺眉,“疼……”
許清歡冷眼看了一陣,再沒心情跟這兩人周旋,挨了一巴掌也不打算吭聲了,徑直走進浴室,擰開蓮蓬頭衝洗身上的痕跡。
韓汐人顯然因為她的漠視而越發的怨恨起來,明眸落下兩行淚,看著一旁神色複雜的男人顫聲道:“你就任她在這裏為所欲為麼?”
唐跡冷笑一聲,眉間一片陰霾,“你可以滾了。”
韓汐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說的話,直愣愣的看著他,“你讓我滾?”
唐跡越發的不耐,重重的捏了捏眉心,“韓汐人,你該知道我的耐心有限。”
“好,好……”韓汐人抖著唇角一步一步的邁到門口,頓了頓,唇角詭異的彎起,“唐跡,千萬不要讓我知道她是誰。”
否則,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手做出什麼事來。
唐跡狠狠一皺眉,剛想說什麼,浴室裏的水聲戛然而止,他複又將灼灼的目光轉向緊閉的浴室門。
許清歡依舊裹著那身床單,出了浴室卻也不看唐跡,神色冷淡的從他身邊走過,不料卻被他一把抓住。
她厭惡的蹙眉,便聽他一字一句道:“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許清歡覺得有些好笑,是不是所有男人的思維模式都集中體現在下半身呢,至少她遇見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在用下半身思考。
唐跡見她沒答話,手中力道加重了幾分。
許清歡疼的蹙眉,語氣自然不見得有多好,“隻要唐少爺信守承諾,清歡自然記得住答應了什麼。”
“那就好!”唐跡咬牙,鬆了手勁,卻也不再看她,徑直朝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