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不改口,“我行走江湖多年,從未出過錯,姑娘這是要去做什麼。”
陸瑤心裏已經,麵上卻抱怨道,“莫名其妙的牛鼻子老道。”扇扇扇子,正要從小路逃跑,又聽那人不僅不慢的在身後道,“你今日眉間有陰雲籠罩,要做的事多半成不了。”
“你才成不了事!”陸瑤頭也不回的道,聲音也懶得再改,不管他是如何誤打誤撞猜出自己的身份,她都懶得再改,“臭老道把嘴放幹淨點。真晦氣。”
“他”一路跑過那條街,看看天色,覺得差不多還去赴約了。
收拾了方才跑的有些淩亂的衣衫,“他”道,“就算你不去,難道我就無計可施了?”
唇角揚起略帶得意的笑,“他”向著赴約地點走去,走了沒幾步又展開折扇,在身前呼扇呼扇起來。
和周圍普通的景致相比較而言,霜天樓便顯得尤其恢宏和華麗。
陸瑤看著它的雕花柱子,腦補著這霜天樓的樓主還是一個如何奢侈的不像話的人。
隨後,“他”緩緩步入霜天樓。
現下離未時還有一段時間,相姝大概還沒有到。陸瑤決定先熟悉一下霜天樓的環境。
伸手揮了揮,一個媽媽扮相的人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和樓裏的姑娘一般,濃妝豔抹的,看不清本來的膚色。
“誒,公子有何吩咐?”
陸瑤再招招手,示意她湊過來,壓著聲音同她咬著耳朵,“不瞞媽媽,我看這霜天樓生意不錯,想把它盤下來,不知媽媽肯不肯給麵子。不過媽媽隻管放心,價錢絕對公道。”
媽媽愣了愣,突然回過神來,立馬回道,“公子,我們霜天樓是不往外盤的。”
陸瑤搖搖折扇,“媽媽此言差矣,且聽我慢慢分析。”“他”指了指富麗堂皇的建築,“這麼華麗的修葺一定花費了不少銀子吧,可耿縣達官貴人本就少,估計平日裏也不會有多少常客吧。”
估計也就同今日一樣,隻有那麼三三兩兩幾個客人,否則相姝又是如何明目張膽的出去霜天樓。
“他”繼續道,“既然沒有多少客人,這資金回籠還不知要話費多少時間,不如讓我盤下來,每日給媽媽些利益,你看如何?”
媽媽捂著帕子笑了,“公子莫要說笑,這天下哪裏有賠本的買賣,這利益都給我們拿去了,公子您要什麼呢?”
陸瑤不緊不慢道,“我自然是有所求,”眼睛掃視了周圍的房間,揚起眉梢道,“媽媽把這樓裏的姑娘都叫我見上一見可好?”
媽媽望著“他”眼睛裏放射出的貪婪目光,突然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嘴裏吭吭哧哧了半天,才道,“公子有所不知,這霜天樓……並不是奴家的,奴家也是幫人做事,不敢私自拿主意……”
陸瑤將眼一眯,想著這一趟果真不虛此行。她一早就懷疑李德得了一股勢力的幫助,可就是想不通那股勢力怎麼可能會放任他隨心所欲,現在一切都摸了個七八分。
出自霜天樓的相姝,大概便是那股勢力對李德的監視者,她手中一定有什麼東西,所以李德才會放任她為所欲為,給自己帶上綠帽。
看來自己猜的不錯,順著李德這條藤蔓,一定能找到她想知道的結果。
“他”揮揮手,給媽媽遞了被熱茶,“媽媽無需緊張,我也就是問問,不成就不成,沒什麼要緊的。來,媽媽喝口茶。”
媽媽也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話多,借這個空檔趕緊把茶接了過來,暗暗定了定心神。
所幸的是後來陸瑤也沒有再問,她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平靜下來。見“他”不再說話,她行了個禮,唯恐自己再不經意說錯話,趕緊退出去了。
陸瑤撐著下巴,想著自己可要努力些,說什麼也不能放下相姝這條大魚。
相姝準時到了霜天樓,在大廳裏朝著樓上環視了一圈,沒看見今早的那個麵容俊俏的小哥,反倒是媽媽先看見了她,趕忙跑過來招呼,“李夫人,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相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下去吧,我找人。”
媽媽臉一僵,眼底快速的閃過幾分不快,但很快笑容又擠了滿臉,她笑道,“夫人找的莫不是為俊俏的公子,他現下正在樓上雅座,好像也在找什麼人。”
她眼前一亮,信步上了樓梯。
在樓上掃來掃去,卻仍是沒有看到屠涯的身影。
這時,隻聽得一聲口哨,角落裏一個青色袍子的年輕男子向她招手,“喲,美人。”
循著聲音望過去,見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坐在一大桌子筵席前,示意她過去。
那人長的眉清目秀,眼睛裏扇著微光,仿佛會說話一樣,比“他”長相哼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