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擺出一副手無寸鐵的嬌弱狀。
陸瑤下意識在他的胸口處掃了掃,隱隱看到他壯碩的肌肉,莫名的打了個寒顫,真不知道他的麵皮究竟能厚到各種地步。
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餘光掃了掃在外間小憩的唐胥,用眼神詢問屠涯,“怎麼樣,有什麼收獲麼?”
屠涯回了個無奈的眼神。
他已經把能翻找的地方都翻找了遍,仍是沒發現治療小涵和相姝的解藥。
陸瑤咬了咬牙,對唐胥的方向比了個手刀的姿勢,憤憤的將這口氣吞了下去。
選婿大會正好定在明日午時,午後問斬的時間,陸瑤將藥汁一股腦全數鋪在自己臉上,心裏盤算著她要如何利用一天的時間讓成玉郎放棄對唐胥的執著而選擇“他”。
想著她需要的類型,陸瑤覺得自己應該伺機扮演一個表麵上淡定從容光鮮亮麗,事業內心如小鹿般溫順的妻管嚴。
正計劃著策略,忽聽屠涯看著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屠涯指了指銅鏡中她的臉,“寶貝,你這是要做什麼,剛從煤灰裏鑽出來麼?”
陸瑤一半的麵頰變得不正常的黝黑,向地墓的死人臉一樣在幽暗中散發著森森的寒光。原來是她一個不注意將藥汁在同樣一半臉上塗了兩遍。
陸瑤整個人陷在思考中,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見他指著自己的臉便無意識的隨意用手抹了兩把,把原本陰陽分明的臉頰抹的一塌糊塗,想起髒兮兮的泥土被什麼東西拍在臉上一樣。
屠涯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用骨節分明且勻稱的手指幫她暈著藥汁,常年握劍而布滿了層層老繭的手指撫在皮膚上是一種不同於以往的觸感。
陸瑤紅著臉由著他為自己將膚色抹勻,突然生出一種經年隔世的感覺。
待屠涯細心的為她收拾好,而她也把衣服和頭發整備好,她仍是因方才的那種感覺而暈暈乎乎渾渾噩噩。
屠涯伸手在她的薄唇上輕輕擦過,“等下見了少寨主,就要保持這個狀態,讓她隻一眼便對唐胥失去興趣,繼而投入你的懷抱。”
陸瑤又何嚐不是希望如此。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興致勃勃的像向他們展示著自己的計劃。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打扮的人突然扣開了唐胥的房門,說是成玉郎邀請陸瑤出去打獵。
陸瑤忍不住嘖嘖的兩下,沒想到他們還沒有準備好,成玉郎卻已經按耐不住了。
打獵。
聽起來更像是個比誰更沒有主見,比誰要一直堅定的不公平比賽。
不過陸瑤覺得並沒有什麼,輕而易舉的點了點頭。
下人順勢又朝著唐胥望了過來,同時一起過來的,還有陸瑤悠哉悠哉的視線。
唐胥搖了搖小折扇,揚了揚眉算是答應了。
下人走後,唐胥煞有介事的走到屠涯身邊,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
陸瑤掏掏耳朵,“你有什麼直接同我說便好。”
他的聲音盡管壓低了些,還不至於一點都聽不見,最終還是吹進了她的耳朵。
無非是什麼要她配合之類的話。
陸瑤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今日的狩獵一定是在唐胥一派鎮定而她一派緊張的情況下進行。
果不其然。
兩人將將騎著馬出現在狩獵場,一個疾馳而來的箭頭朝著他們的腦袋正中襲來。
唐胥猛的勒住馬韁,在箭頭離他們還有七八尺的時候及時調轉方向,悠然的躲過了這突如其來攻勢。
陸瑤也是在腦中反複估量著要怎麼處理才能剛好合了她的意,眼珠轉了轉,終於在箭頭要險險擦過“他”的側臉時,一個漂亮的後空翻,躲過了那一箭。
隻是“他”的麵上突然變得慘敗,嘴唇也微微有些泛白,表情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成玉郎朗笑著出現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拍著手感謝他們方才精彩的表現,同時把唐胥的鎮定和陸瑤的慌亂通通收入眼底。
眼前突然滑過一抹精光。
陸瑤轉了轉眼珠,向後退了幾步,隨即一把撐在唐胥的肩頭上,同樣擺出一副被欺負的可憐表情。
破天荒的,唐胥竟然沒有推開她,許是覺得她目前是男子裝扮,因此並沒有觸碰到他心中的那根弦。
“哈哈,”成玉郎幹笑兩聲,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道,“方才給兩位開了個小小的玩笑,還望兩位不要介意。”
陸瑤暗地裏對唐胥使了個眼色:成了。
隻是唐胥好似並沒有看懂,遞了個詢問的眼神。
陸瑤懶得再理他。
眨眼間便到了第二日選婿大會。
整個翻天寨被籠罩在一片鑼鼓喧天中,選婿大會便在這樣一陣劈裏啪啦中落下了帷幕。